那就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王爷,刀剑无眼,这……”若是伤了一丝一毫的他回去该如何跟陛下交差。高孝瓘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杨大人放心,既是比武自然是点到为止,本王心里有数”“王妃,太后口谕,说是请您进宫一叙”郑子歆放下手里调制的香料,拿帕子擦了擦手道:“太后可说有什么事吗?”连翘摇了摇头,“前来通传的宫女没说”“好,知道了,叫白芷来替我梳妆吧”“上次是邀您进宫喝茶,上上次是南梁新进贡了一尊鎏金白玉佛像邀您共赏,这次又不知道邀您干些什么,这一来二去的功夫回来天都黑了”一般世族女子进宫陪太后解闷也是无可厚非的,但这个频率着实有点太勤了,也怪不得茯苓抱怨。“行了,抓紧吧,可别让太后久等了”白芷笑着嗔了她一句,今天的脸色不怎么好,话音未落就轻咳了两声。“怎么了,不舒服?”两个人同时问出口,茯苓明显紧张了起来,凑到她身边询问着。“没事,多谢王妃关心,可能有点着凉了”“最近昼夜温差大,是容易着凉,再加上鼠疫的风头还没全过去,还是得小心着,你照我之前开的方子去药房抓药,待我回来再给你细细诊脉”这言下之意是不用她跟着进宫了,茯苓不由得向她投去了感激的一瞥。“多谢王妃体恤”连翘将最后一支珠花别在了她的发上,郑子歆起身,“走吧”“好,王爷好身手!”高孝瓘一个鲤鱼打挺拔地而起,手中长剑一抖擞,反手以剑柄击向了那人后心,将那人打落到了台下,一片掌声雷动。她利落收剑入鞘,淡淡道:“下一个”“可别说,先前只知道王爷少年英雄,武艺高强,怕也是江湖人吹嘘出来的,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他五人按抽签排序,高孝瓘已接连力战了三场却仍然不见颓势,反而有愈战愈勇之势,不得不叫人心悦诚服。斛律羡看着场中那人衣袂翻飞,长剑挥洒自如,飘飘欲仙之势,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花架子!”却在下一刻倏然变了脸色:“小心,有暗器!”那人本已被她打倒在地,脸上却流露出了一丝不甘,趁着她转身的功夫从袖间飞出了几枚袖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直冲她后心而去。说时迟那时快,躲闪已是不可能了,高孝瓘还来不及出剑直接反手拿剑鞘挡落了两枚,微屈了膝已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往后仰了几乎一百八十度,手臂用力一撑躲掉一枚,还有一枚则从手臂处划过,带出了一条血痕。“来人,抓起来!”她一声令下,禁军一拥而上将人制住,那人还在不住挣扎:“放开我,我还没输,你已受伤这局算我赢了!”“我齐家军容不下你这种卑鄙无耻之徒,拖下去发配回原籍,永不得入京考试!”高孝瓘冷冷道,接过侍从递上来的纱布草草缠了两圈,“继续”斛律羡站了起来,取了一杆□□缓步迈上台,“按照江湖规矩,我斛律羡从不乘人之危,王爷可以休息会儿咱们再来一决胜负”“不必,这点小伤不碍事”高孝瓘也挑了一杆顺手的长戟握在手里,跃跃欲试。“好久没有拿过长兵了,来!”“敢问这位姐姐,咱们这是去哪儿啊?”在宫门处下了车便一直被引到了此处,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去慈宁宫的路,茯苓便多留了个心眼,往那引路宫女手里塞了两锭银子。那宫女掂了掂份量,眉开眼笑道:“今儿个太后设宴请各位命妇宗亲在御花园赏梅吃酒呢,咱们这正是在去御花园的路上,再拐过前面的长信宫啊就到了”“长信宫?那是什么地方?”郑子歆插了一句嘴。“回王妃娘娘,是太子的居所”“太子?太子爷不住在东宫吗?”茯苓也有些好奇,反正走路也是无聊就随口问了一句。那宫女却似一下子紧张起来了,左右望了望,颇有些噤若寒蝉的,“嘘,在宫里姑娘还是少说话多做事的好”茯苓得了一顿没头没脑的训,心里暗自嘀咕着却什么也没说,继续扶着郑子歆一步步走的稳健。路过长信宫的时候看见门口草木扶疏,连个守宫门的都没有,别人家的宫墙都是光鲜靓丽的,长信宫门口的石狮子上落满了灰尘,隐约能听见院内传出几声孩童嬉闹的声音,她飞快挪开了视线,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御花园已近在眼前了。“来来来,可算是把子歆给盼来了啊,来,坐在哀家的下首挨着哀家,瞧瞧这一张小脸冻的青白的,来人,再拿一个手炉来给兰陵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