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原来如此,恐怕让她医治那名为半夏的女子只是个噱头罢了,真正的用意是用她来引出君迁子,好一招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然而在高孝瓘来之前她是不可能就这么束手就擒的,借着地形之便食指中指火速扣上半夏的咽喉,声音也冷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被你们下了什么药,但这么近的距离只要我轻轻一用力”她唇角泛出一丝冷笑,在冰棱的照耀下也有些冷酷的意味。“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住手!你敢!”万万没料到那药效在她身上消散的如此之快,凌霄有些意外,见她那动作简直暴跳如雷了。“你若是敢动她一丝一毫,我保证你和你的侍女死无葬身之地”郑子歆用沉默来回应他的暴怒,显然也是死磕到底的意思,凌霄脸色愈加阴沉,这么近的距离他确实来不及阻拦,他抬眸瞥了一眼悬在半空的铁笼,忽地冷笑了起来。“好,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看谁先撒手”“放铁链!”他一声令下,铁链哗哗作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坠向了水面,陆英惊慌起来用血肉之躯企图撞开笼门也是徒劳无功。郑子歆唇角抿的死紧,指尖逐渐用力掐紧了她的咽喉,一场无声的角逐悄无声息地开展了,这次不比武艺,比谁更冷血无情。结果……当然是她输了。获救那笼子离水面不足半米, 已经有躁动的鳄鱼嗅到了活人的气息, 不安地从水底抬起头去撞笼子,铁链哗哗作响,腥气扑鼻, 陆英被吓的脸色惨白,止不住地往后缩。郑子歆无力地垂下了手, 微微阖上眸子,就有人从身后钳住了她, 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贱人, 给脸不要脸!来人……”凌霄话还未说完,就有侍从匆匆跑了过来, 脸色难看,瞥了瞥狼狈不堪的郑子歆,欲言又止。“废话少说……什么?”那人跟他耳语了几句,凌霄的脸色也凝重起来,还是有些愤愤的, 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把她们两个关起来,没有本大人的命令谁也不许接近她们!”高孝瓘手边放了一把已经出鞘的长剑, 寒光毕现,她的表情也如这夜色般深不见底,偶尔端起桌上的茶水浅抿一口, 平静的表象下有若有若无的杀意在暗涌,在凌霄踏进来的这一刻喷薄而出,他后颈一凉, 下意识地就做出了防备的姿态。然而那个人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随意瞥了他一眼。“我夫人呢?”好一个少年英雄,光是这股收放自如的杀气就让人自愧不如,凌霄吃了个下马威,暗暗也多了几分防备。“尊驾是?”“莫非是你这城主府的下人太不经事了居然没告诉你,若是不中用不如就都砍了吧”她的眸光陡然变的犀利,语气也为之一冷,“少在这拖延时间,今日我要带带她走,子歆若是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他日我大齐铁骑必将踏平南梁!”“早就听说过北齐乐城公高孝瓘的大名,世人皆道勇猛无敌,只可惜原来是如此狂妄自大之辈,行军打仗我凌霄自愧不如,但今日你走不走的出这城主府还是个未知数”凌霄连连冷笑,眼神也阴冷起来,万万没想到那女子的身份居然还是北齐宗室,还引出了北齐大将高孝瓘,若是能一举拿下她们,少不了朝廷封赏加官进爵。仿佛觉察到了他心中所想,高孝瓘唇角挑起一抹讽笑,“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北齐与南梁已打算议和,互通水路来往通商,你若是这个时候拿了我去面见南梁皇帝,你看他是赏还是罚?”眼看他的表情越来越阴沉,高孝瓘又故意添油加醋,“噢,也不怪你不知道,毕竟豫章天高皇帝远的,虽然自在逍遥但到底消息闭塞不通”言下之意讽他不得君心,被贬谪至此,却偏偏戳中了他的痛处,十年,整整十年,他被外放至此却再也没有调回去的命令。凌霄大怒,双掌虎虎生风直朝他面门而来,“我虽身在朝堂但也算半个江湖中人,江湖人快意恩仇,就算是杀了你那也不过是比武切磋不小心打死了人而已,皇上又有什么可说的!”“好,爽快,那今天我高孝瓘也来当一把江湖中人,生死有命,你若杀了我算我认栽,若是我赢了你那么便放人,你应还是不应?!”被她激的杀心暴起,凌霄哪有不应的,但粗略一交手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这人的武功着实有些深不可测,她看上去顶多弱冠之年,但内力却和他这个习武数十年的人不相上下,不由得让他有些心惊。“切记,这药只能在一个时辰内助你功力大涨,凌霄的武功现在我不知晓修炼到了何种地步,但十年前还是可以与我一较高下的,一个时辰之后你必须脱身离去,否则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