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将秦佩抱了个满怀,她才意识到男孩已经长大成男人了,他有着和阿淮一模一样的脸,可这次他不再是眼泪汪汪地乞求,而是心甘情愿地奔赴。
“妈,谢谢你,我永远都会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秦南。秦岭的秦,南方的南。”
他将右手的戒指摘下,用桌面上的印章将它拍碎,戒指的碎片散落在地上,露出内圈线条不一的刻道,他被上天眷顾偷了三十年的幸福生活,终归要还回去的。
秦南死後,秦佩将他的头颅割了下来,火化後将骨灰洒在了大海里,她知道秦南一直想像秦淮那样能有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他最想要出门远行,现在她终于可以帮他实现愿望了。
将秦南变成无头尸体,便没有人能通过容貌认出他是秦淮的替身。
秦淮的替身消失後,後续所有的活动录制丶影视开机都需要本人出席,秦佩大可以放弃秦淮的星途,但冯樱不会放弃秦淮这颗钳制秦佩的旗子,她只能另寻方法拖延时间。
萧晏吃准了公安局内有冯樱的内应,将审讯室内和秦佩的谈话以摄像的形式传播出去。
果不其然冯樱担心秦佩和萧晏的耳语泄露秘密跑到了宁城影视城内,虽然她不是萧晏想要抓捕的第一人选,起码也钓了条大鱼,冯樱在华闵的犯罪组织中担任的角色应该也不小。
警方顺着抓捕冯樱後所探查的线索找到了真正的秦淮,他目前的意识尚未清醒,这是他最後一次需要长期输血,冯樱抓他的时候估计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对秦南下手。
对于秦佩来说,失去秦南也相当于失去秦淮的救命稻草,两个她都需要保全。
可只能选择一个的时候,她只能保全秦淮。
审讯室内的谈话结束了,摄像机记录下来的内容也如愿以偿地交到了组织内某个男人的手里,男人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晃了晃手中的酒,将酒全部泼到了电脑屏幕上,红白相间的屏幕飘散着甜腻的香气,酒味逐渐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此时骆安一瘸一拐地从门外走进来,闻到满屋子酒味的时候他就知道傅怀民又发疯了,这已经是他这周第五次摔杯子了,估计又看到了不满意的东西。
骆安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不经意地提问:“傅总,冯樱已经被送进医院,我们是否要开始行动?”
傅怀民正专注拿消毒湿巾仔细擦拭手上被沾染的红酒污渍,没有理会他的问题。
骆安不死心地再次追问:“傅总?要不我们还是把冯樱接回来吧,如果警方通过她查到了华闵的下落,那岂不是……”
话没说完傅怀民已经将擦过的湿巾甩到了他的脸上,将湿巾揭下来的时候傅怀民已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并捡起一枚锋利的碎片抵在他的脸上。
“你话太多了,冯樱的事我自有打算,还轮不着你来操心。”
傅怀民用碎片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脸,骆安伏在地上的手片刻间稍微握成拳後又松开,他身体一僵表现得十分紧张,额头的汗珠甚至滴在了傅怀民的手上,傅怀民嫌弃地瞥了一眼,将他放开。
骆安如释重负地跌坐在地上,如果再说下去傅怀民应该会马上将他的头拧下来,他这人情绪最是阴晴不定,能勉强稳住他的也只有傅婧了。
“三天之内,必须给我找出大小姐,听明白了吗?”傅怀民的语气不容置疑。
骆安点头,在傅怀民走出办公室以後,他才敢逃出脚底的窃听器,重新收进项链里的隐蔽地方内,前几天他的脚受了枪伤,这几天进出他的办公室才免于检查。
他已经将傅婧失踪的信息告诉接头人,警方也在暗地里调查傅婧的下落,可依然一无所获。
许多人都认为傅婧的失踪是傅怀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是为了重新掌控星娱传媒的话语权,实则傅婧失踪是真的,她真正失踪的地点是在周梁轻和沈司尘的那场绑架案中。
与她同一时间失踪的还有骆安,两人都消失在了那场绑架案中,事後傅怀民曾派人到案发地点查探过,警方带回的尸体也没有查到这两人的身份信息,他只能对外宣称傅婧出国度假,骆安车祸整容。
现在的骆安是在傅怀民衆多保镖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他有一定的身手,容貌也在秦佩的美容机构整过,和真正的骆安也有七八分像,但他始终是假的。
原本傅怀民对傅婧下落的调查是不会经常调查进度的,在周梁轻失踪案被警方侦破以後,他要求的速度突然快了起来,并且开始有限定的周期,这让他想起来那天在地下室里秦佩和他的对话。
手术刀滑过的一瞬间,秘密耳语也展开了一两句。
“芯片已经拿出,一周会消失。”
距离地下室里遇见秦佩已经过去一周,骆安翻出了微型信号检测仪开始测试傅怀民办公室里的可疑东西,可惜并没有任何发现。
同一时间,一间堆满礼物的房间有个小物品里有红色微光闪现。
门外挂的牌子是——周梁轻礼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