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离开後,警方蹲守了一整天也没有看到有人拿走那个杯子。
审讯室内,华闵的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仿佛去了一趟宁城影视城,许多东西他都能掌控住一样。
“现在可以跟我们说说,谁是背後指使你的人了吧。”
“不急。”华闵笑了下,他闭上眼睛,像是睡着般不再说话。
警方自是不会坐以待毙,查到酒店是傅家的産业後,他们便派人盯紧了傅怀民的行踪,可傅怀民这几天根本就没出过家门。
就连公司现在也是由助理代为管理。
“见过骆安了吗?”华闵突然睁开了眼睛,冷不丁来了一句。
“见过了。”裴涛的回答没有太多情绪。
“是不是该感谢我们,把你的儿子养得这麽好?”华闵擡头,直视着裴涛。
裴涛不怒反笑,“我从来没想过,他真的能跟你们站到一块。”
“是吗?那你还是想错了。”华闵的声音似乎低了下去。
何仲不知何时来到了审讯室的玻璃窗外,他看着两人的对话陷入了沉思。
华闵似乎对骆安有愧疚之意,他一个将孩子作为博取内心成就感的人,怎麽可能会有愧疚之意?
两人沉默对峙的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有消息传来。
不过还是坏消息。
有可疑的人亲自交了一封信放在公安局侧门处,警员带队去追还是跟丢了。
“看看,是不是你要的东西。”裴涛将信件推到华闵面前。
这封信里只有两个字:交换。
还附带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刘琦的项链,那是当年她出生时,华闵悄悄送给她的。
“影视城後山。你们可以去抓他了。”华闵给出了关键信息。
“不去救刘琦了吗?”华闵给的答案太爽快了,裴涛担心有诈。
“他不会杀年年,他还等着我把他女儿带回来。”
裴涛还想再问什麽,华闵敲了敲桌子,三下,五下,两下,这是作为警队卧底禁言的特有动作。
“你?”裴涛有些震惊。
“我不是,这是骆安教我的。”又提起一次骆安,他的目光又黯淡了半分。
他的意思是让裴警官不要再在这个地方问下去,因为这个已经不安全了。
陆言的死,萧晏的自杀,都不是他们本意所为,作为推动这些惨案发生的幕後之人,正躲在公职机关内部,看着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然後,他渔翁得利,远走高飞。
想让华闵当替死鬼,这是他早就料到的结果,只是当年的一时心软给自己留了一线生机,也给刘琦带去了死期。
“走吧。”华闵看向裴涛,再次督促道。
警员兵分两路查看华闵所提供的地方线索,一队人去到影视城後山,另一队人跟着华闵来到了宁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这是他刚才要求去的第二个地方,但是警方必须都装扮成医护人员。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总有人心特别着急。
“影视城後山发现一个小屋,里面有血迹,人应该是刚刚被挪走的。”下属正在给裴涛汇报情况,他们要一路沿着血迹的方向上山。
裴涛此时正跟着华闵在医院里埋伏着,他不知道华闵究竟在等谁。
推开精神科楼层的门禁,这一层的氛围和其他楼层不太一样,安静得让人觉得心慌。
路过每一个房间,里面的人不是被捆着就是被绑着,还有没被绑着的拍打着房间的大门,龇牙咧嘴地冲着每一个路过的人笑。
如果在这里硬刚起来,怕是会伤害民衆。
华闵经过每一处,房间里探头张望的都会喊一声华医生,他也会点头回应。
可他明明是妇産科医生,怎麽会认识精神科的病人?
走到底部,有一间房间独立于廊道外的那些房间,房间很大,很安静。
里面只有一个人,静静地躺着。
房门的落灰印证着,已经许久没有人来开过门了。
打开门的时候,空气居然还是清新的,因为房间的小窗还开着。
病床上的人插着呼吸机的氧管,苍白的脸色与外面的阳光形成鲜明对比,她还活着,但身体已经虚弱得不像话了。
华闵先是熟练地给她上药,再是重新测量各种数据,由于是个女病人,涉及隐私警方没有全部进入,只有裴涛跟着进去查看。
不走近看都未曾发觉,这竟然是警方和傅家都在寻找的人。
是傅家的大小姐傅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