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他现在是站在裴岸的角度和大家讨论事情。
何仲假意翻开资料,其实里面是一张空白的纸,为了虚张声势正在演的戏。
“首先,很感谢你协助宁城公安抓捕了萧晏。”
裴岸表情未变,甚至有些认同,他示意何仲继续。
“其次,我想了解一下,你是从什麽渠道得知,萧晏会从山上逃离的?”
他交握的双手稍微分开,左手的手指压在右手的手指上轻拍了两下,这是非常刻意的思考表现。
接着他略微沉吟道:“我看过他的资料,他身体内有双重人格控制着,既然在精神病院能免受刑罚,那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犯案者不会坐以待毙。”
他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就是思考程度在何仲看来太过刻意了。
何仲也不拆穿他,将计就计,“那你是如何获取他的信任,与他同行的呢?”
裴岸又重新将双手平放,身体往後仰靠,看起来是放松了。
“我告诉他,我知道他的秘密,并且以萧笙和陆言死亡的证据威胁他,他必须听我的。”
这一点在警方的立场上不太成立,证据明显是有人最後才摆放在萧晏的住所内的。
虽然指纹都对得上,但更像是知道萧晏的事情已经败露,特意出来补上最後一刀。
何仲很肯定,裴岸的卧底身份已经有了变化。
“所以,裴警官也是萧晏指使绑架的?”何仲提起了一个和在场两桩案子都有关联的人。
提到裴涛,他明显眼神一黯,顿了一下才回答道:“可能吧,这不是还要靠你们警方去查?”
“新闻好像没有报道过,裴警官是被绑架的吧。”何仲抓出重点。
面前的裴岸表情立刻变得古怪起来,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凶狠,“不愧是心理学家,三言两语就找到试探我的契机了?”
“你现在是骆安,不是裴岸。”何仲几乎可以肯定,卧底已经变节了。
“我就是裴岸!我不是什麽骆安!”他突然站起来凶狠地拍打了一下桌子,若不是脚上有脚拷,怕是能冲到何仲面前杀了他。
对骆安身份如此抗拒,看来是踩中了他的底线。
“裴先生,你冷静一些,我只是说,你现在的身份代表的是骆安,不是说你本人就是骆安。”
“别跟我玩这种咬文嚼字的绕口令。”他的手蔑视地指了指何仲的眼睛。
“谢谢裴先生配合,问话结束了。”裴岸对他的抵触情绪已经産生,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何仲从审讯室退出来後,马不停蹄地赶往酒店。
现在整个公安局都已经变得不安全了,他必须马上找回自己的同伴。
还好,推开酒店门的那一刻,看到的不是掐架的周梁轻和沈司尘。
他们二人正坐在沙发上研究起宁城的地图,看来想法已经不谋而合了。
“何仲哥哥,今天这麽早回来?那个叫裴岸的这麽配合?”语气略带调侃,一看就是记忆体。
“我有……”他环顾四周,怕有监听,在纸上写下了重要的事情。
沈司尘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可以说话,他已经检查过房间了。
“今天我审问了那个叫裴岸的,他看起来完全代入卧底身份,而且在思想和情感上并没有走出来。”何仲分析道。
“没有走出来?活人躯壳恶人灵魂,他是不是干坏事干上瘾了?”周梁轻觉得这人如果死了拿来做研究,一定不错。
沈司尘听懂了何仲的言外之意,“裴岸已经变节了,现在回来的是骆安。”
何仲点点头,看向他们桌面上的地图,指向了精神病院所在的方位。
“他早就知道萧晏昨天要从山里逃跑,估摸着就是他给萧晏递的消息,那他背後的人应该就是要保护萧晏的人。”
“傅怀民?”沈司尘只能想到傅家现在剩下的这个负责人了。
“傅怀民?”旁边的周梁轻一字一句地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