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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1 春宵苦短（第1页）

第43章41春宵苦短——

早上九点半，夏暮舟和祁季一前一後进入云章出版社的会议室，接受其馀几人情绪各异的注目礼。

陈曦月立刻迎上前，笑容尺度拿捏刚好，热情礼貌但不至于谄媚，“祁季老师早。”

转头对夏暮舟表演川剧变脸，“几点了，你怎麽才来？”

“路上堵，我本来说坐地铁，”夏暮舟眼波顾盼，向祁季抛去暗示，推卸责任，“他非要开车。”

事实是他自己早上和两只猫难分难舍，磨磨蹭蹭不肯出门，最後被祁季拉走。祁季接收到讯号，非常给他面子，没有当场揭穿。

陈曦月眼刀扎向他，“别炫耀，我早上刚挤丢一个星黛露。”

夏暮舟还欲开口，赵歆然善意劝他，“少说两句，不然等会就要赔她一个玲娜贝儿了。”

蓝岚抱着个空纸箱过来，元气满满，“老师们，需要签的笔记本我点好数量放在桌上啦。”

市场部年前定制了一批印有出版社logo的笔记本礼盒套装，原本打算当做春节礼物赠给作者和部分读者，结果工厂那边出了点问题，昨天才送到。

按照中国人的习惯，没出正月十五都算过年，勉强赶得上。陈曦月又临时想到新点子：赠给读者的那部分，请社里几位有知名度的作家在上面签名，写一些新春寄语。

新书尚未出版的祁季作为云章目前最重量级的作家，被她请来帮忙。

“老师您喝咖啡吗，我去……”陈曦月脑中闪过公司茶水间不知多久没清洗的咖啡机，以及打折促销的临期豆子，掏出手机，硬生生改口，“我现在点。”

夏暮舟瞄一眼外卖App页面，“给他点美式就行，顺便帮我带杯Dirty。”

“谢谢。”祁季对这个安排没提出异议，落座，低头去包里拿东西出来，是夏暮舟送他那支钢笔。後者注意到，心神摇曳了一下。

一本笔记本出现在祁季的右手边，夏暮舟站在他左侧，把它往自己的方向移动，碰到祁季拿笔的手。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他脑中蓦然浮现他们在床上十指交缠的画面，与祁季视线微妙交汇一瞬，错过去。

擡头对面露疑惑的蓝岚解释，“他左撇子。”

外卖咖啡送到了，陈曦月分发给衆人。

夏暮舟帮着递东西，目光时不时在低头写字的祁季脸上打转。他很喜欢看对方专注的表情，盯久了太明显，于是转头去研究笔记本，翻开来，扉页印着一行字：“书籍联结万物”。

思维发散，夏暮舟脑子里文字被染上缤纷色彩，没头没尾地开口：“我之前特别喜欢旧书市场之神那一段，想把里面提到的所有作者的书收集到一起，可惜我们社一本都没有……我现在还能把那段台词完整背下来呢。”

祁季刚好写完一段寄语，落笔，擡头，“是从夏洛克·福尔摩斯到织田作之助的那一段？”

夏暮舟惊喜道：“啊对对，你居然也看过？”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仿佛在听什麽专属谜语。

陈曦月满头问号，“他们俩在说什麽？”

赵歆然捧着杯子取暖，耸肩，“没懂。”

蓝岚思考片刻，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那个……《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里面的一大段台词，是说书将所有东西联系在了一起。”

祁季喝了口咖啡，“那些书我家里有。”

“你还真有啊？”

夏暮舟站在书房的桌子旁，看着桌上依次排开的书，感慨祁季真是个神奇的人，和他们家的满墙书架一样尚待探索。

晚上他兴致勃勃让祁季把那些书找出来，对方依言照做。夏暮舟期待得到满足，左看右看，有种游戏全图鉴的成就感。

转头问：“我能拍照发朋友圈和小红书吗？”

祁季：“可以，随你。”

夏暮舟开始愉快地摆书，蓝胖子和吐司听到动静，跳上桌捣乱。搞了半天，总算是弄出一个满意的书堆造型，调整光线和构图，拍照，两只猫也被收入画面中。

祁季在一旁安静看着，暖光镀上他浓重眉眼。

书堆和猫的照片出现在夏暮舟的小红书，朋友圈则是一张书架全景，配文与文艺色调的图片全然不符：「求可以把这些书变成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