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再站不住,去投案自首。
文春刷到新闻时,问幸芝事情就到这了吗?
幸芝却一脸茫然道,此事并非出自她之手,那里并非此间地界,她手伸不了那麽长。
“也许是某只看不下去得到顺路鬼所为,好在并未真害人性命,也算是功德一件。”
说话间,小院门被轻轻扣响,此时正值年关,寻常野鬼也各自回自家坟地偷食香火,小院难得清静几日。
文春开了门,却不见门外有人。
一低头,脚边出现只狸花猫正弓腰舔舐伤口。
两只前爪被磨平,颈间血肉模糊,铁丝裹着毛发陷在皮肉里,绕是隆冬也散发着浓浓的腐臭味。
文春欲伸手捞它,小猫却後脚发力,猛然一跳,落至幸芝脚边,擡头发出呜咽般鸣叫。
“姐姐,它能看见你,它死了。”
幸芝也有些好奇,这只猫明明还活着,却是满脸哀求的望着她。
“附近宠物医院应该都关门了,你去看看药房买点消炎的回来,先替它把伤口处理了吧。”
狸花猫似乎能听懂幸芝所言,双腿撑着身子,整只猫立起来朝幸芝鞠躬。
文春骑了电瓶车,很快就又回来,两手空空道:“附近连药店也关门了,我看了下网上,最近的药店配送过来要四十五分钟。我已经下单买了消炎药水。姐,它脖子上的铁丝怎麽取下来。”
小姨被来松接去过年,整个店里除了文春就幸芝和束娇两只死鬼,谁也帮不上忙。
文春戴了手套,拿来老虎钳,那狸花猫忽然就弓起整个背脊,浑身炸毛死死的盯着她手中的工具。文春快要吓哭了,只能不停念叨说自己没有恶意,这个工具是要取它脖子上的铁丝。
狸花猫仍旧保持攻击姿势。
幸芝也解释了,没用,它就那麽弓着背僵持着。
铁丝勒得紧,小狸花挣扎时,血水和着浓水滴在石板上,文春只得丢了老虎钳,试图用手掰开。
铁丝拧得很紧,文春徒手根本拧不开不说,稍微动作大一点,她害怕造成二次伤害。
“苍天啊,大地啊,求求您给我个帮手吧。”
小院的门再次被敲响,幸芝撇了一眼,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是那个外卖员。”
文春一哆嗦,迟疑片刻趴在门上道:“东西放门口就行,谢谢。”
牛旭擡头看了眼门口挂的那盏灯笼,终于想起一直躺在账户上的五千块钱,後退几步喊道:“美女,你上次是不是打赏错了,多输了三个零啊。你开下门,我把钱转给你。”
文春打开门:“钱不用转我,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牛旭动作麻利,三两下功夫就拧开了铁丝,顺道还用双氧水给狸花猫清洗了创口,他翻了翻外卖袋里的药品,小声道:“这些药不太对症,这样吧,我手里还有一单,送完我再送药过来,它这创面有点大,我在群里问问看有没有开门的宠物店,不麻烦的话还是去医院处理下。”
他一边翻动手机,一边朝门口走去,手机挂在脖子上,他从小院树枝上撸了把雪搓了搓,又擡头道:“美女,你这地方怪得很,上回我找半天没找到,等下我还能找到不?”
他明显是在开玩笑,但文春看了眼幸芝。
点头。
“能的,我给你留着门。”
小哥点点头说:“最迟二十分钟,我就送药过来。”
“好。”
小哥离开院子时,文春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姐,这麽好的人,要死了吗?”
“嗯。”
幸芝应了一声,转身进了餐厅。
之後牛旭再来送药时,幸芝也没有露面。牛旭还带了个盒子,说这附近没有宠物店开门,最近的只有市区一家营业到六点的宠物诊所。
“我打过电话了,今天那边有医生值班。”
牛旭加了文春的微信,把诊所地址发给她又道:“要不我骑车送你吧,你开车过去最快也要五十分钟,我刚看了下高架上堵了。我送你过去,半个小时就能到。”
“那好,今天真谢谢你啊。”
牛旭把黄马甲脱下来,放在院子中的小桌子上,将狸花抱进盒子里,又用绳子绑了两边,防止骑车过程中猫跳出来。
他动作很麻利,做事很扎实。
文春留意到他右手少了两根手指头。察觉到文春的目光,牛旭笑着说小时候贪玩,手指绞进打谷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