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把人弄哭并不会怎麽样。因为对方只觉得爽快,并边哭边要求继续,稍微慢些就拿欲求不满的眼神看她。
那麽坦率,丝毫不会感到羞耻,也许对性。感到羞耻只有人才会,十几年如一日单纯的神只会得趣。
这样的日子接连过了六天,明日就是师父回国师府的日子。
许南背靠着床,手指摩挲怀中之人布满红痕的肩膀,轻声道:“这些日子都呆在这院子里,明日我带你出去走走吧。我精心为你备了份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脸上的笑容是怎麽也藏不住,说这话时眼睛亮得惊人。
男人脸上还带着未消下去的红晕,听到她的话仰头去瞧她,“什麽惊喜?”
许南轻笑出声,“既然你这麽好奇,我就不卖关子了。我师父明日便游历归来了,到时我带你去见见他吧。”
“师父是这世上我最最亲近之人,他待我如同亲子,从不会骗我瞒我。你既与我成婚还有了夫妻之实,自然该去见见他。放心,师父和蔼定会喜欢你的。”
“你有所不知,我从前很难见到师父的面,有时要等上一年半载。如今好些了,一月能见十日左右,但我依旧日日想他,总担心他在外过得不好。”
许南自顾自说了很多怎麽怎麽想师父,怎麽怎麽在师父不在的时候“以泪洗面”。忆往昔,两人又是如何相依为命度过那些艰难的时光,又如何因为师父努力去争去夺坐到如今的位置。
说得怀中的人越来越僵才住嘴,轻吻他的额头丶鼻间,深深看他一眼,“我回去准备准备,明天迎接师父回来,让你与他好见面。”
最後在他复杂的眼神中,心满意足地离开。
“两个人”当然不可能同时出现,选择什麽样的身份是许南格外好奇的。
意料之中,当许南看到迈入府中,看着年近三十的男子时,丝毫没感到意外。作为师父,他几乎从来不会让她失望。
许南勾唇,嘴角扯出大大的笑,快步迎上去,紧靠在男人左侧,“师父,我一早就在等你回家了。今日回来比上月迟了一个时辰,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师父可是游历不顺?”一旁的安乐移开放在两人紧挨处的视线,开口问道。真的不管多少次,安乐总不习惯师姐和师父过分的亲昵。
“我在外头想件事,耽误了时辰。一切顺利,没出什麽事。”男人微微侧头往後看了眼安乐,接着望向许南解释道。
几人走进前厅,将下人屏退,刚坐下许南就迫不及待开口,“师父,我有事想和你说,事关徒儿的终生大事。”
男人眉头一皱,眼里情绪翻涌,但勉强算镇定。
安乐则是神色大变,直接站起身,“师姐,在说什麽?太後才下了懿旨不久,你怎麽能谈终生大事,那可是抗旨啊。”
“我成日与你待在府中,可没见什麽男子近你身。不对,不对!太後下完懿旨後,你成日外出,连着几日都未曾回来。”
“啊!那日,师姐你说昔日好友托你置办婚物,交给我安排。不会,不会是你。。。”
“没错,师父,师妹,我成婚了。”许南坚定道。
“我已派人去带我夫郎来,师父对我恩重如山,理应受他一杯茶。”
安乐早已被惊得说不出话,瘫在椅子上,盯着许南又看向坐在上首的师父。
前厅陷入安静,大约一炷香後,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走进来,“大人,并未找到您说的男子。”
许南站起身,背对上头的师父,高声道:“就在那院子,好好的人怎麽会不在?他不爱出门,我已与他说了今日会派人来接他,怎麽会找不到?”
黑衣女人冷静道:“院中并无闯入痕迹,院门从外锁上,人是自己离开的。”
许南闻言“急切”往前走了好几步,声音又急又忧,“怎麽会,他怎麽会自己离开?多带上几个人去找!不,我亲自去找!”
她说着就快步往外走,甚至没顾上刚归家的心心念念的师父。
这一天许南都在外头“拼命找”,一直找到日落西山,一天结束才终于让人放弃寻找。她则回到小院子,坐在喜床上,低着头端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没多久,耳边就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许南。”来人只轻轻喊了她一声。
许南擡起头,眼眶通红,甚至隐隐能看到泪花。
原本想说些什麽的男人喉咙一下被堵住,只觉得心被揉成一团,皱皱巴巴,似乎要拧出水来。
“师父,他走了,他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我昨日说要带他见你,他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屋子里的东西都没带走,因为太想离开我,他什麽都不要了。”许南一把搂住男人的腰,脸埋在他的腹部。
上个月乃至以前,只要他回到府中,许南总会在他身边待上一天,与他说近日都做了些什麽,遇到什麽事。两人要聊到很晚,许南才会依依不舍地离开房间。
而今日,许南一天都在外面奔波,中途没递回来一句关心的话。到了晚上也不回家,而是来到这小院,像只落水的小狗一样坐在床边。
明明另一个人也是他,但内心却依旧升起巨大的落寞。夫郎是什麽了不起的东西吗,比师父都要重要?以前不是说,人间的孩子母父是最重要的。不让他做父亲,说师父就和父亲一样。
为什麽现在变了,为了夫郎都不关心师父了。
他擦掉许南眼尾的水,喃喃道:“我以为你会要师父。”另一只手轻拍许南的脑袋,像是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