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总是,默不作声
夷渊没有作声。
薇洛便懂了,“看来我说的一点没错。”
遭遇如此算计,她理应在得到意料中的结果後,转头就走。
可是,为何她心底募地升腾起怒火?
如此燎原,如此炽热,让她盯着祂的面容,再移不开。
雪肤彰显着脆弱,乌眸闪动,对上她的视线迅速移开,身形高大,动作敏捷,面颊耳垂都泛着既心虚又害羞的红热。
但薇洛看清了,看清了祂眸光看似沉寂,底下却隐隐燃着同她一样的炽热。
心里一酸,她握住祂手腕,勉力压下那些怒意,左手轻触上祂眼睫:“不要害怕,告诉我那药到底是怎麽来的,做什麽用的,我不会走。”
夷渊缓缓回头,看着她,瞳孔皱缩,反握住她的小手,感受着温暖的入侵,又渐渐缓放。
祂小声嘟囔了句什麽。
薇洛没有听清,垫脚,朝祂的唇·瓣附耳过去“你说什麽?”
夷渊故意朝向着她耳廓,放大了些声音:“你保证。”
祂一字一字地讲,可薇洛捂着沾了祂气息的耳朵,回了一句我保证,却不够。
看祂低垂眼眸,微微抿嘴,有些犹豫的样子,薇洛又皱着眉对天发誓了回,才从祂这听说了这宴月海究竟是何物。
宴月海,的确是种药。
不过不是迷·药,而是延年益寿的灵药。
*
夷渊说,此药的由来正与古代神话中的鲛人有关。
取其鳞,磨成细粉,再加入一滴泪,炼制成香油。
因其闻起来,犹如邀请人于月下在海边散步,故得名宴月海。
*
祂只说了这些就没再多透露什麽。
但薇洛知晓,鲛人往往生长于大海,而他们身处的这处平乐镇,无论是哪个海,都离这有上百丶乃至上千个平乐镇那麽远。
那麽,这药的鳞片取自何处?
夷渊讲这些,本意是希望薇洛消消气,没想到她听後,反倒瞪了祂一眼,直直扫过祂腿。
“给我看看你的尾巴。”薇洛声音有些凶。
思绪飞转间,她还想起了另一件事,“当初拉我进另一处镇河府前,你也是偷偷给我闻了这东西吧。”
夷渊沉默了瞬,给薇洛又气笑了,晃晃手里的红辣椒,後退一步,背过身去。
她动作面朝着门,让夷渊心里和湍流一样不安,忽上忽下的。
祂忍不住看了眼门,又盯着她背影唤她:“娘子。”
秋风抚门,门板阖在一起,只被吹得微动。
薇洛没理祂这声呼唤,回想起祂看府中两仆的眼神,盯了那门半响,之後用红辣椒顶了顶门。
没开。
对过如有头牛在顶门。
她更气了。
不过,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薇洛反倒愈发趋于平静,能够冷静下来思考。
她两手抱臂,红辣椒在空中一点一点,上下间,夷渊的心也跟着上下浮动,一步一步靠近她。
她会不要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