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还是他第一次几次三番主动上门找一个女人,心里多少有些不适应吧。
他踌躇着,等会儿她开门,该说什么?摆什么姿势?
他清了清嗓子,冷着脸倚着门框,但觉得不妥。
又抽了根烟叼在嘴上,换上笑容。
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不过是个女人,至于要这么上心散发他的魅力吗?像从前那样不就行了,他手里可是有她把柄的。
而且都睡过了,睡一次和睡多几次有什么区别吗?
屋里的司闲听到门铃,以为是舒心忧没带钥匙,放下手中的松节油和刚洗好的画笔,走去开门。
“亲爱的,有没有想我啊?”庄际斜倚门框,脸没朝门口,反而微侧向一旁,一脚弯曲、鞋尖点地,非常中学时高年级学长堵人的架势。
司闲一开门就看见这男人,不
由皱眉:“你要是发情想撩女鬼,就到别处,别在我家门口,晦气。”
可不是吗?庄际那句话简直像对着空气说的,说撩鬼也没错。
庄际一听,这毒舌的语气,居然不是女声,而是带着浓重鼻音的男声。
顿时转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头火红短发、身穿蓝色t恤、胸前挂着一枚戒指的年轻男孩。
司闲原本是一头奶奶灰,前两天被舒心忧硬拉去染成了“红红火火”的喜庆发色。
庄际一时没反应过来。
两人面对面僵持几秒,司闲先开口了:“孔雀男,麻烦别挡在我家门口。”
说完就要关门。
庄际猛地回神,伸手抵住门板,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皱眉问道:“等等,你是谁?”
这不是舒心忧家吗?什么时候多了个男人?
他没听说她有什么家人亲戚啊。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
司闲也不跟他较劲,突然松了手。
庄际原本用力抵着门,这下失了平衡,一个踉跄才站稳。
“我是谁,你有资格知道吗?”司闲收起嬉笑,迎上庄际的目光。
两人身高不分伯仲,但气势上庄际却远不如他。
庄际一时语塞。
“资格”这两个字,还没人敢对他这么说。
但他现在没心情计较这个嚣张的小子,他更关心另一件事。
“我对你是谁没兴趣,舒心忧呢?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她家?”庄际正了神色,打量起屋内。
干净整洁,简单的沙发、电视柜,寻常的现代主义装修风格。
可空气中隐约飘着她的气息,让他莫名有些躁动。
“舒心忧?不好意思,没这个人,她搬走了。”司闲淡然地从玄关鞋柜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未干的颜料。
庄际看着他从容的模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找回声音:“她走了?去哪了?还有,你为什么在她家?”
“一个大男人,这么唧唧歪歪?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查,恕不奉陪。”司闲嘴角一勾,嗤笑一声。
他鄙视庄际的同时,完全忘了自己在舒心忧面前也是个话痨。
趁庄际愣神,司闲反手关上了门。
庄际站在门外,没再敲门,呆立几分钟后转身下楼。
经过保安室,他交停车费时不死心地问保安,想确认舒心忧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保安说如果如果他要找的朋友确实是空乘的话,那应该没认错确实是回来了,因为这个小区入住率还不高,很多都尚在装修,每天进出的业主他几乎都能认得了。
庄际又问是不是她把房子卖了,保安表示不清楚,只说小区里每天都有业主挂出租、出售的信息。
庄际点点头,开车离开。
刚驶出马路,舒心忧乘坐的出租车正好停在小区门口。
她从右侧下车,庄际的车从左侧驶过,两人十分巧合地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