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实话实说而已,你以後不要这麽倔。”
“我要是不倔,就不会来祁岳宗了,更不会遇到你。”
江邺给他换药没有听清他嘟囔的那几句:“你说什麽?”
许淮谙起身坐在床边伸懒腰,却又一不小心扯到伤口:“嘶,没什麽,以後再给你解释。”
文九昭在小院设了结界,怕林鹤尤趁着选武大比,一时冲动出去报仇。殊不知,这个结界对林鹤尤早已无用,他每日都出入自由。
文九昭不来看他时,他还会设一个分身在小院,文九昭来看他时,他便装生气,装可怜,然後看文九昭笨拙的哄他。
林鹤尤摸清了天音门此次来的人数,刚好二十一人,与他被杀的家人人数相同,这倒省去了他一番去天音门再抓人的功夫。
选武大比已结束了多日,来参加的各个门派都开始动身回去,包括天音门。
确认天音门的人离开玄月门後,文九昭来小院解开了结界,林鹤尤正慵懒的靠着梅林小憩,听到文九昭的脚步声,故意侧过身去不看他。
“还在生我的气?”
“哪敢呀,师尊要做什麽,我都接受。”
“我已经解开了结界,这几日委屈你了。”
“我以为师尊忙着忙着都把我忘了,竟然还能想起我。”
“你都阴阳怪气多少时日了,你再这样,就该我生气了。”
林鹤尤听後立马起身,瞬间站到文九昭面前:“明明是师尊故意关着我,怎麽到头来师尊还要生气。”
“那你这是不气了?”
“本来也就没生气,想让师尊多哄哄我罢了。”
“那我去给你做顿饭吧,关了你多日,也该好好补偿你。”
“啊?师尊管给我做饭叫补偿?那还是算了吧,徒儿也没犯什麽大错,师尊就别折磨我了。”
“其实你没来之前,我吃的都是我自己做的,也没有多难吃。”
“师尊肯定屏蔽味觉了。”
“没有,张嘴,闭眼,咽下去,这不就好了?”
林鹤尤听後直叹气:“还是我去给师尊做吧,师尊今天想吃什麽?”
“好久没喝甜汤了,今晚要喝甜汤。”
“那师尊去石凳上坐着吧,我待会就好。”
文九昭坐在小院後面厨房外的石凳上,用手托着脸,胳膊撑在石桌上,看着厨房内忙碌的身影,又偶尔和他对视一眼,心底竟抑制不住的泛甜。
用过晚饭後,文九昭又教林鹤尤过了一遍剑法,就回房休息了。
林鹤尤隐匿了气息,悄然来到文九昭的房间,寂静的深夜,文九昭躺在床上,月光打在他的脸上,脸庞放松而平和,宛如一幅静谧的画作。
林鹤尤先给文九昭施了一个昏睡咒,接着一只手慢慢抚上他的脸,在他脸上游走,到唇上停住,摸了一下他的唇,低头轻吻上去。
“师尊,你这几日忙的太累了,休息一会吧。”
林鹤尤关上文九昭房间的门,消失在夜色中,独自一人出了玄月门,去了天音门的方向。
因为参加选武大比有弟子受伤的缘故,所以徐广一行人在路上走走停停,才离开玄月门不远,在一间客栈住下。
林鹤尤追上他们时,他们刚好再次啓程。
徐广最初看到林鹤尤时,一点印象都没有:“何方人氏,敢拦我们天音门的路?”
林鹤尤眼神中的阴狠藏不住,冰冷而嗜血,看徐广就像在看一坨烂肉,他要将这坨烂肉千刀万剐,拧断他的脖子,祭奠家人的亡魂。
林鹤尤瞳孔又一次骤然变红,偷偷修炼了禁术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玄月门的禁术叫九幽冥火,是源自无间炼狱的禁忌火焰,能焚烧万物生灵,瞬息之间食人精魂,让人切实体会到什麽叫真正的痛不欲生。
但施术者需要承受巨大的精神和肉身痛苦,且每一次使用都可能导致神魂永坠,万劫不复,几乎与中术者同归于尽,这也是为什麽文九昭不想林鹤尤修习禁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