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只是徒有设施,并没有烟火气。
房瓦凋敝,集市衰落,街市各处死气沉沉,不见人来人往。
偶遇一两个出行者,也都行动迟缓,面色蜡黄,枯瘦如柴!
“这到底怎麽回事啊?”4人惊愕。
房屋街道并无明显破损,不像是遭到袭击,看来只能跟洪河的异状有关了。
逮住一个行人询问,行人喉咙干渴,吐出的话语音喑哑:
“洪河只有泥,没有水了……”
米璃:“什麽时候开始变这样的?”
行人:“泥一直在变多,水一直在变少,两年前,就彻底没有了。”
“从上游流下来的全是泥,越堆越高,渐渐地,泥也不流了。”
“什麽都没有了……”
蒋依歌:“那……那庄稼?”
行人:“没有了……再也种不出庄稼了,原来的存粮也都吃完了……”
“我们……都要死了……”
米璃:“子煜族长在哪儿?”
行人:“在改道口……大家都在……”
*
4人立即前往洪河改道口。
还没到达,远远地,堤坝下方就出现了一大片面朝洪河,匍匐跪地的人群。
他们个个面黄肌瘦,神色茫然,以缓慢的速度,朝洪河的方向磕着头。
其中大多数是锯巧族人,还有少数是玄兵族的士兵。
“他们这是在干嘛?”蒋依歌疑惑。
馀对对:“像是在举行什麽仪式?”
往上看,高大的堤坝上,站着一个刚入中年的男子。
他身旁不远处有两个不到10岁的小孩,浑身被绳子捆住,还被人牢牢拉着。
两个小孩都在拼命挣脱,却无能为力,很远就能听到他们绝望的哭声。
底下跪着的人群中,也有一些在哭泣,还有人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堤坝上的中年男子转过身来面朝衆人,“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声泪俱下:
“洪河水绝,天亡我族!”
“今以童男童女献祭洪河之神,实乃万不得已!”
“奈何吾未有生养,连累族人之子,当为千古罪人!”
“待洪河复苏之日,吾必以死谢罪!”
他说着,双掌扶地,朝衆人磕头。
4人都认出来了,那是子煜。
“童男童女献祭河神?”馀对对惊,“我听说过,古代的封建迷信里有这说法,牲畜祭,活人祭,都有。他们以为这样,洪河就能恢复?”
江南:“这太迷信了吧。”
蒋依歌:“那两个小孩好可怜。”
米璃:“他们是走投无路了。”
历史上有些着名科学家,在对科学的探求中达到某个壁垒,穷尽自身的一切智慧仍无法跨越时,往往会转而投入神学的怀抱。
更何况只有一点简单技术的锯巧族,绝路面前不相信鬼神,还能相信什麽?
馀对对:“但这种做法肯定没用。”
“是。”米璃道,“走,咱们上堤坝,阻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