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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与终(第2页)

“于狱中。”

齐媅诊脉的手悬滞一瞬,再无多问。

“小公子这般高热可是旧症?”尹绘业已湿透,又冒雨汲了井水,打湿了帕子为小公子降温。

“我料其忽而离母定会复发,下山前便备了药,却未想已重至这般,煎煮的这幅药性配得过温了些。”她于施针间隙看向自己所带药材,担忧道:“这次恐要伤及心智。”稍後针毕,她将药汤倒出,重又配药煎煮,待药壶上炉,此前的药汤已然温凉,倒至软囊中,喂弟服下,又过半刻方才取针,高热稍退。

尹绘往外堂更衣,关门道:“安愐候刺杀未遂,明日处死。”

屋内齐媅未语,其父有此结局似是早已注定。她浣了帕子又为弟擦身。

绘换好衣服,开了门却未入,于地炉旁坐下,似是本无安愐候之事般闲问:“此处偏僻,难得女公子知晓。”

“尚居家中时,颇爱此家蜜饼。”

“可惜听闻肆主辗转入了东都为仆,应是再难一尝了。”

“却也无甚可惜,彼时口味,如今早已腻了。”说话间,小公子忽生挛症,齐媅施针压制,平静後又将新药喂下,寅时过半,热渐退下。齐媅方才松了口气,却又闻骚动由远及近。

尹绘警觉,问:“女公子此前如何至此?”

“全如君嘱咐。”她借口雨夜难行,欲于逆旅留宿。依安愐候令送她出城之人本就担心守门根本不会允其出城,自己更不愿担此私放之责,不过是碍于情面才接了此差,闻她欲留宿自是满口答应,将她送至逆旅便回去交差了。可此人回府时安愐候已不在院中,欲下值却忽闻行刺,往逆旅寻媅,媅已藏至食肆,正逡巡间又得令缉捕,他想一女子左右出不得城,除了安愐候又无人知他领了此差,于是便只当未知随衆追尹绘去了。

“来人多半是冲我而来,小公子此刻挪动不得,女公子或可谎称弃妇,若其纠缠,我自会寻机将人引走。”

果不久追兵就入门搜查,问是否见过独行着兵甲者,又盘其身份,言为南江弃妇,外舅曾营食肆于此,遂前来投奔,不想外舅早已离家,又逢封城……追兵无闲多听,临走前令她辰正往刑场观刑。

追兵走後,齐媅静坐塌边。辰正…观刑,此言就像在推她去刑场,穿过人群,亲耳去听亲眼去看……可她不想听不想看也不想知!她将死之时他又在何处?可曾珍视护爱过她?她两度相劝已尽孝义,已决定自此生死无关!缘何又将她逼入此境?可原本…原本她就当真不会去吗?

不觉间,风轻雨缓叠云减,微漏天光,已过卯半。她起身煎药,忽一阵晕眩,稳了稳总算挺过。喂药时弟迷蒙醒过,以“茗朏”之名唤她,言说要回家,未久又睡去,总算是未再反复高烧。辰正已过,她撑伞出门,伞一骨已断,伞面随之撕裂,勉可一用。路上空荡,偶有巡兵皆催其观刑,渐见人群,怨声连连。齐媅就站在人群外,虽已晚至,却正好赶上第二次告罪:“……其人居高位而行叛国之举,泄城防机密于南,勾结南贼之子刺帝,至我军去北,更欲谋刺国肱,其罪……”

叛国?其罪或确罄竹难书,却独独无此一条。其罪一愚忠,其罪二迂腐,其罪三未尽夫父之责……其罪当真极?起战事者,南国也;起战之因,窃图也;窃城防者,弥煌也;救弥煌者,齐媅也。罪者罪不至死,以至冤偿罪;善者善不遏罪,以自怜僞善。以恶相待未必恶,以善相交未必清。霎时雷又起,云又压,风狂伞毁雨似倾,齐媅穿过四散却不得离去的人群,见那高台上重伤已近气绝之人只觉格外陌生。

“安愐候近艾之年,居阳湖八载,长子隶羽林,殉于东都。南军围城,阳湖无主,乃其领兵相抗,何以乎叛国?”

他已将死,背负污名。

“若窃机密以通南,必已得利,何以乎不逃?既泄城防以去北,南军必胜,何以乎不攻?”

她即归山,携弟闲居。

“今东都新帝即位,举国称臣,唯光禄勋,挟天子而谋自立,杀帝而欲代,军中岂无人见?何以冤我父?”

佯装无知,与弥煌交。

“贼者,光禄勋也!观者,助桀纣也!”

可她如何做得到!?

“此女乃贼人女!所言皆不可信!”不知是谁先投了石,“我父兄皆死于南军之手,岂可侮其助桀纣?”渐飞渐密……

“吾父非贼!救南王子使其可入积城窃图者,我也;不忍其重伤而亡者,我也;念恩思慕不愿与之绝者,我也!通南者…我也。”

亦不是哪一块飞石成了最後一击,大雨滂沱,冲不尽血水。

忽而,城门大开,南军兵马奔涌而入,领兵的乃南大王子,弥煌为副。一时间尚在激愤中丶全无备战准备的积城军民尚不及反抗便被控在了原地。弥煌下马,不信被半埋石中的是齐媅。他醒时不见她就觉不安,知她入城,他即刻便求了父兄,东兵松懈,攻城未有半刻耽搁…为何?为何还是未能救下她?他将她从乱石中抱出,不懂为何已拼尽全力无半点失误却还是徒劳?是注定?是命运?是这群冷血之人!一念,杀意泛溢,赤红的双眼扫过一张张极尽显露无辜的脸,“屠城——!”之言已在嘴边!而一支任谁都未见的冷箭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凭空出现取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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