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个碍眼的男人背後。
淡淡的,就同她方才所言一般,像在看一个并不算重要的人。
谢诀不是没有设想过二人再见时的场景。
有许多种可能。
却唯独没想过眼下这种……
那个陌生的男人,很是自然地挡在她的身前。
熟稔的动作丶过近的距离,无一不再向他展示着二人亲昵的关系。
他和她,这一刻好像自然而然地分到了对立的关系之中。
明明,他们才是夫妻。
一对只分别了几日的夫妻。
可为什麽,此时对面的二人更像是一对伉俪。
他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流转,最後又定定落在云渺身上。
他怀中那封,他认为并不作数的和离书烫得厉害。
自胸中然起的孑然妒火,将其整个人都吞噬其中。
好在,他渴求的水源就在眼前。
那个碍眼的男人,那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总之,阿姐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不管何时,不管如何。
永远,只能属于他。
那个男人算什麽东西。
他只是一个卑劣的小偷罢了。
趁着他不在,妄图将他的阿姐偷走的小偷。
他的眼眶有些干涩。
可他仍旧紧紧盯着对面的二人。
他扯了扯唇,勾起一点微妙的弧度。
那是一个略带讥讽的笑。
他的脚步万分笃定,直直朝着他眼中之人走去。
云渺看着谢诀一步步走近,又看着其神情不断变化。
她有些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甚至,她也猜不透自己此时看着对方在想些什麽。
又或许,她什麽也没想。
她也弄不清楚。
说不出的感觉,恍若浪潮一般拍打着云渺。
她无意识将手中的虚握着的东西抓紧,却没发现她抓着的。
是何知的胳膊。
本就全部注意力都在云渺身上的谢诀,当然也没错过她这一细微的动作。
要说方才的一切,他都可以当作那个卑鄙男人的一厢情愿。
但云渺这一下意识的动作,偏偏像是对其的某种回应。
刺啦——
三人之间平和的假象如脆弱布帛一般被谢诀先一步撤下丶撕裂。
“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