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
“诶。”叶茴来不及说一句辩解的话,就顿时被从四面八方涌上的官兵包围。
“官,官爷,就是她。”
官兵头子瞅了一眼叶茴,拿出幅画像比了比,几分钟後,是确认了般,“拿下此女贼。”上来两人押住叶茴,扯走她的钱袋。
“想必这就是女贼所盗之物。”说着,丢给了那个醉醺醺的人。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感激涕零的话在身後络绎不绝丶渐行渐远。
叶茴翻着白眼被一队官兵声势浩大地自繁华街市押走,连过路的蚂蚁都知道她是一个偷技高超的女贼了。
叶茴挣脱开手,冷嘲热讽说道:“拜托,不管是京城哪位大人物授意你们抓我,能不能别拿我的钱开玩笑啊,挣钱很不容易的,你们怎麽可能不清楚这难度,不然也不用费尽心思泼脏水了。”
“闭嘴,老实点,别耍花招,你逃不掉。”被叶茴拆穿,索性不装,但也没有明牌。
不过叶茴倒真没想着要逃,无论是哪位大人物,终归与新娘人皮案有关,她还挂念要接近这些人物得花大力气。
未曾想是他们先找上了,给她省了不少功夫。
简直求之不得啊,怎麽可能白白错失机会呢。就是洛十洲等不到自己了……
偌大“诏狱”两字,昏暗阴森的牢狱,在一道门後,与鲜活明媚的京城风光截然相反,一面生丶一面死。
叶茴被丢进一间最深处的牢房。“你若是担心见不到你的朋友,大可以往旁边看看。”狱卒锁好门,嘲讽地甩下一句话。
不安地往隔壁看去,好嘛,叶茴无奈扶额,原来洛十洲早已领先她一步进来了,我说怎麽香暖楼那死活等不到你嘞。
“洛十洲?洛十洲!醒醒啊,别睡了。”控制音量,伸出根地上的稻草,努力扫扫洛十洲的鼻子。
昏迷中的洛十洲感到一股难以抵抗的瘙痒,下意识努努鼻子,被叶茴一根以内力化为的细针扎痛醒,“谁!”瞬间弹起,立即进入作战模式。
“喂喂喂。”
跟随声音,洛十洲看到隔壁一间屋子里怡然自得的叶茴正老神在在地瞧着自己,顷刻有了主心骨一般扒着中间相隔的木杆,“叶,叶茴,你也是被诬陷调戏良家妇女吗?”
叶茴:“……”真是立马就失去交流的欲望了呢。
“滚。”
“哦。”
“回来!”
洛十洲乖乖扒着杆,目光炯炯地盯着叶茴。
“云薏有透露,云府需要新娘人皮,而人皮会继续送往京城中的一些富贾贵胄。云府,或者说酥糖只是一个中转枢扭,更关键的是这些富贾贵胄。我们双双以离谱的由头入狱,想必定是这些富贾贵胄们的推波助澜。”叶茴用内力加密,解释完毕。
啪啪啪。
静默的诏狱里忽然响起掌声,一位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缓缓走入两人视线。
“叶茴姑娘,好聪明,分析的一点也没有错。”声线用特殊的手法变换过,发出的动静像机械音。
“只是云薏这小子,居然同你们沆瀣一气,哈哈看来酥糖要好好清理门户了。”
这人故意强调云薏,显然听到了她的话,也是武林中人?
“喂!你是谁啊?”叶茴不咬鈎。
“你可以叫我腓公子。”掏出一枚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几个官兵装扮的武林人士进入押住叶茴,带她离开。
洛十洲担忧她,失了稳定,厉声问道:“你们要带叶茴去哪?”
腓公子手指揩过洛十洲的下颚,金属面具有一张笑到夸张的嘴,万分诡异,“别急,下个就是你。”
“走。”晃晃指尖,一行人押着毫不反抗的叶茴远去。
叶茴看着一衆手下吭哧吭哧地将自己绑上木架,而腓公子却悠闲坐着品茶,不由地深刻共情了一把打工人,“让他们忙活什麽,你又不能对我用刑。”
“这麽确信?”
“就这麽确信。”
吸饱水的鞭子在彪悍一人手里扽了扽,折成三段握在手中,灌注内力,高高扬起欲狠狠鞭笞在浑然不屑的叶茴身上。
“啊啊。”有人吃痛,叫唤起来。
叶茴方才控制住鞭子走向,调转了个方位,抽打在另一位走狗身上。她神采奕奕地挑眉,挑衅着腓公子。
比谁的内力更胜一筹嘛,偏偏她这个不可能会输。
“公,公子,小人不敌她。”害怕跪倒,俯首在地,“求公子饶小人一命。”
腓公子收到叶茴的挑衅,气得好像脸上的大笑面具都歪了,无悲无喜的金属眼珠渗人地凝视着叶茴,递出一粒黑黢黢的丸,对那人说:“罢了,这是解药。”
叶茴疑惑,被腓公子那双假眼睛直勾勾盯得心里惴惴不安,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什麽似的,“别吃!”
却已经晚了。
服下所谓解药的人顿时七窍流血地失去生命。
她愤愤地瞪着腓公子,“他是你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