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安静的夜色,祥和静谧一片,何来刺客?段斐和洛十洲快速地跑到叶茴的左边右边。
“云薏少主,好方法。”叶茴抽出被段斐抓住的袖子,向云薏真情实意地敬了一杯酒。
一旁的侍卫长牢牢握紧剑柄,虎视眈眈盯着她。
云薏斟满自己酒杯,微笑回敬叶茴。
一来一回看得段斐犯迷糊,忍不住扒拉叶茴问她,“什麽意思啊,叶茴?”
叶茴放下酒杯,瞥眼他,看似为段斐解惑,实际说给在场全部人听,“你说如果你要抓人,是会在热热闹闹的集市,还是偏僻寂静的小巷?”
“当然是小巷了。”段斐答道,然後就看到叶茴一副显而易见的神情,恍然大悟,“噢,所以是死装男故意编造刺客,好方便抓我们!”
叶茴满意竖起大拇指。
“死装男……是?”云薏幽幽开口。
段斐瞬间捂住嘴巴,可怜无辜地边眨眼睛边摇头。
“云薏,让我来猜猜。”叶茴走入堂中央,对上云薏温柔藏刀的眼眸,开门见山。
“新娘人皮定是易容需要,而为什麽一定是漂亮年轻的女子之皮呢?又或者说,哪些人丶何种场面会需要年轻美貌的女子呢?”
“歌舞!或者…喜好美色的高官贵族。”段斐骄傲抢答。
叶茴没指望真有人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地瞅了瞅高仰头颅的段斐,继续说:
“而当我分析这件事情的始末,发现了一个贯彻始终的组织。”
“——酥糖。”洛十洲接嘴。
对!叶茴表扬。
朝向一如既往淡定的云薏微微笑,“酥糖,一个擅长易容暗杀的组织。所以不会就是酥糖需要这些年轻女子的皮吧!”
“而且结合一路而来的各个官府所辖区域贴满本该是江湖之事的告示这一现状,为什麽呢?我大胆猜测一下,难不成是江湖与朝廷勾结吗?”
“什麽江湖事啊?”段斐拽拽正气凛然的洛十洲,压低音量问。
洛十洲垂眉回,“寻我。”
段斐了然的表情被云薏突然的笑声吓凝固,堂下三人不解地投去目光。
云薏捏着杯子靠住椅背,尽情放声大笑,笑得翩然寂寞,偏洒了杯中之水,“猜得很好。”
很庆幸此生能遇上这样棋逢对手的人,无聊无趣的一生才不妄走一遭,可惜终是桥归桥丶路归路。
“但终究只是猜测,我提议不如比一场武?你赢,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赢,你留下做我的夫人。”
叶茴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还真是贼心不改。“行啊,答应你呗。”
“叶茴!”洛十洲和段斐疑她头脑发昏。
“无事~”叶茴比嘘。
“好,爽快。”云薏飞身来到堂下,同叶茴一块前往外面空地。
月色平淡如水,格外抚平人心中的躁动,庭院的水池熠熠生辉,美丽花朵正匆匆一现。
洛十洲丶段斐和侍卫长紧随其後,沐浴月光中,神情严肃观看着这场比试。
四周安静极了,天地之间,那一霎只有旗鼓相当的叶茴和云薏。
请——
云薏客套完後即刻一跃而起,明明知晓他手中并无兵器,可叶茴在下腰躲过这一击时,却有一束细小但尖锐的银光真切闪过瞳孔。
叶茴接住洛十洲抛来的锈剑,脱去剑鞘,露出锈迹斑斑的剑身,叫人怀疑不过只是根垃圾棍子。
“小心点叶茴,他的招数很鬼魅。”曾经栽过的洛十洲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