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剑?怎麽会在那里,难道香暖楼与那腓公子有关系?
洛十洲和段斐自然也识得叶茴的锈剑,震惊非常的看看剑丶又看看叶茴。
这下,是真走不了了,洛十洲想。
“裕伯,这剑有什麽说法吗?我看只不过是一把生了锈的普通剑啊。你是不是戏耍我们呢?”台下有人质疑道。
先声者煽动了情绪,更多的人加入到讨伐队列中,唾沫星子仿佛要淹没圆台上孤立无援的老伯。
裕伯急得连摆摆手,可无人在意。
叶茴平淡瞧着这滑稽一幕,“不过是狗咬狗。”抚慰忧心忡忡的洛十洲和段斐,自顾自执杯丶饮酒,看戏。
诘问声依旧,每人醉红着脸七嘴八舌,各有各的聒噪,连裕伯的铜锣都没用。
混在公子哥们中的武林人警铃大作地望着远远圆台上的剑,想起前不久玉扉城传出的消息。
不约而同冒出同一个想法:是那个据说单挑了世间武林高手的女子。
她在这?天生丹魄洛十洲可也在她手中!
人群里,有一个低阶弟子拽拽为首者衣襟,指指头顶的天字号包厢,“师兄,那个人是叶茴吗?”
于是他们看见了叶茴,也看见被叶茴掳走的洛十洲。
真是扬名立万的意外之喜。
打败这个女人,再抢回洛十洲。
嚣张的气焰燃烧在他们瞳孔,手握上各自武器,仿佛下一秒逞能的豪情就会敦促他们成为真实的英雄。
叶茴自然也发现了他们。
在更早之前,踏入香暖楼那刻,空气里波动的微弱内力流转,就已经完完全全暴露了他们的行踪,堪称无所遁形。
巨人已经察觉蚂蚁,可惜蚂蚁只当作是笼罩住天光的一棵树。
叶茴指尖凝出足以一击毙命的内力团,静候不自量力的蚂蚁攀上自以为挡路的树。
“诸位,安静。”对决一触即发,突然从天而降一人,白衣猎猎,金属面具下的眼睛轻飘飘扫视过叶茴而落,站定在圆台上锈剑旁。
叶茴见状动了动手指,凝聚的内力顷刻消散。
武林人握上武器的手也松开,白衣人强烈的内力馀波压制着他们。
香暖楼内的喧闹自声音响起时就陡然平息。
许多人痴痴望着这位公子的登场,“仙人,好美。”人堆里有人喃喃说了句。
谁知公子霎时变脸,一挥衣袖,圆台周围扎堆的人群顿时散开,内力化为利剑,洞穿那人眉心,当场毙命。
吓尿的吓尿,酒醒的酒醒。
“腓公子好!”立即有人恭敬招呼道。
腓公子却不当回事般,推开裕伯,亲自介绍,“这把锈剑,乍一看普通万分,可是当极强的内力注入後——”
倾灌起内力,原本生锈蒙尘的剑一丝丝沿锈迹纹路起,发出流光溢彩的绚丽,渐渐放大蔓延出似有生命的五彩彩带。
衆人惊呼,段斐看呆了眼,叶茴面不改色地接收到腓公子的挑衅眼神。
腓公子不意外她的平静,勾唇一笑,“而这剑就是属于天字包厢中的女子——叶茴。”
叶茴扑哧一笑,迎向台下一万份打量,或好奇,或恐惧,或不齿,或怜悯。
等等,怜悯?叶茴心念,快速往投射这束目光的角落看去,可只捕捉到一片更快速度隐藏的衣袂。
怎麽会有怜悯的这束目光呢?她疑惑万分。
“连佩剑都丢了,她凭什麽在天字号包厢用餐?”“就是,凭什麽啊?”
方才妄图打败她的那些人,越发嚣张。
暂且先放一放这疑点,眼下事情已经被乌合之衆搅成一锅粥。
叶茴拉住想要为她出头的段斐,眼神指引他坐回桌旁。
“江湖麻烦不能连累你一个普通人。”洛十洲出口替叶茴解释。
你也回去!
叶茴无言瞪退洛十洲的脚步,命令他和段斐一块安心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