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叶茴本人,无人可以感受到。表面上她只是个菜鸟。
叶茴收起手,“谢了,洛十洲。”一掌拍在他肩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挪出一条腿,瞧着正不好意思揽功的洛十洲,“……”
轻松愉快的气氛凝固,洛十洲呆了呆,木木盯着叶茴一身白皙的里衣。
顿时脸颊爆红,意识到唐突後瞬间捂住眼,边退边歉意报赧地说道:“昨晚是医生随身丫鬟帮你换的衣服,我现在立即出去。”
说着说着,忽然想到,昨晚换衣时好像段斐在一旁伴着,脸更加烧红,窘迫且踉跄了好几步才完全退出房间。
叶茴目睹一切,觉得有趣地笑了笑,倒是不在意被看不被看的,何况又不是裸体。
僻静的客栈,老板是个爱侍弄花鸟鱼虫的,院後时不时会传来清脆婉转的啼叫。
玉扉城清新又寒冽的气息分外清澈,暴雨过後阳光又暖和的晒足,叶茴在如此惬意日子里安静养了三天伤。
不过这三天段斐和洛十洲可没有闲着。
他俩费大劲打听到其实三日前云府本来是要办一场宴席的,各项事宜都已经下定,就是突然临时告知宴席延期。
而改换的新日子正是今日,是从今夜将要赴宴的舞姬那得知的。
叶茴沐浴在阳光下,面上盖着块布,舒适地躺在懒椅上,听着两人的汇报。
“延期的原因不会是云薏认出我了吧?还有……从舞姬那得知的,是怎麽个费大劲啊?”揭去布,直起腰,拷问似的盯着段斐。
“你,你,你,”段斐支支吾吾,“重,重要吗?”
叶茴笑而不语,凉凉的指尖点点段斐的鼻尖,“今夜咱们行动。”笑着抛下两个人,走回房间。
“她这精神头真不错,药还挺好的,还说别人是什麽庸医。”
不知道叶茴中毒的段斐只以为叶茴外伤已愈,肘肘洛十洲嘟囔两句,也跟随叶茴脚步跑进房间,只留洛十洲一人看着摇晃的懒椅神伤。
“不过,要想正大光明从云府大门进入,并且能让云薏只干瞪眼的话,咱还得先去一个地方。”
叶茴卖着关子,笑得像只狐狸出门,发尾轻扫肩膀,干净利索一身窄袖。
段斐亦步亦趋跟从,隐隐约约感觉,有人要倒霉了。
行至一庄巍峨矗立的府邸,朱红的高墙宛如威严的屏障,将府内繁华与尘世喧嚣隔绝。
墙头琉璃瓦片,在阳光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似片片金鳞铺就,熠熠生辉。
段斐由衷感叹,赞不绝口,叶茴在旁轻咳了咳提醒,他闭上眼睛,绝对保证不被吸引,“这是哪?跟云府有关系?”
叶茴抱手,挑了挑眉,一言不发地推门就进,段斐和洛十洲虽不解但也紧随其後。
府邸里的管家和侍卫涌上包围他们,“来者何人?”
叶茴不慌不忙,悠闲拨开额前细碎发,“管家,这就不认识了?”
来人声音实在耳熟,没来由地一阵心慌,于是视力不济的管家走近几步,眯起眼辨认为首女子面容。
叶茴故作温柔地摆摆手。
人像渐渐从轮廓充填起五官内容。
看清後的管家“扑通”摔在地上,一个小老头颤颤巍巍指着叶茴,不知道还以为是什麽女恶霸欺负老人家的场面。
管家撕心裂肺地喊:“主人,她又来了!!”
叶茴早已捂好耳朵。莫名被喊声凌虐的段斐和洛十洲站在冷风中凌乱。
“走。”叶茴行动随意,仿佛回了自己家。两人来不及询问她。
拍开一扇纯金的门,书案底下,一位胖老爷顾头不顾腚地挤缩着。
叶茴抓着他领子一把拎出,丢出房间,重重地倒在结结实实的上好玉石地板上。
老爷屁滚尿流,“女侠女侠,我可是什麽都说了,姑奶奶,奶奶,您,您还想知道什麽?”末了,讨好地看着叶茴,露出一口金灿灿的牙齿。
“吕义寿,我,想要你的身份。”走两步,补充道,“今晚,你就休息吧,我才是吕义寿,替你劳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