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脑海里不断增加的天文数字所震慑,时响总算消停了,蔫头巴脑地靠着椅背:就不该跟韩凌松谈钱的,现在好了,一头闯进人家舒适区……啊,不,是制霸区。非但没能和对方划清界限,还把自己发卖了——虽说确实是个好价钱。*时响忘了在哪里看过一种说法,叫做“入室抢劫型”恋人。意思是,对方会强行闯入你的生活,用高强度刷存在来迅速拉近关系,根本不给另一半任何犹豫或者拒绝的机会。他看着身边表情愉悦的韩凌松,无奈叹了口气:这货不是“入室抢劫型”恋人,这货是“入室送钱型”恋人,同样没给自己留下任何犹豫和拒绝的机会。包括今晚住在哪里。剧组那边的酒店已经退了,韩凌松也不打算再回市区,时响本想让他把自己送回公寓,如果乔阳不在家或者在家也不介意,就“好心”再收留他一晚……谁料,叫来司机和孙助理后,他报出了一个自己从未听过的地址。副驾座上的孙裕系好安全带,扭头与时响道:“韩总已经差人将‘天域雅苑’打扫干净了,这段时间,家电和软装也陆陆续续到位了,那边距离彤山影视城只有一小时不到的车程,到连城的磐天集团总部大楼也很方便。”韩凌松“啧”了声,似是在责备助理多嘴。到了地方时响才知道,孙裕口中的“天域雅苑”是韩凌松不久前新购置的房产,位于彤山和连城交界处,四百平精装江景大平层。比起新中式风格的璇宫,这里的装修风格更现代化,参观完二百七十度的观景露台后,时响只能发出没见过世面的“卧草”声。韩凌松站在他身后,淡淡道了句:“改天跟我去过户,房子给你。”“卧草?”“第一个六千万。”“卧草!”韩凌松皱了皱眉:“除了语气词,没别的话和我说了?”回过神来的时响挠了挠头:“韩凌松,你来真的啊?”韩凌松很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知道你不想去连城,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拍戏的时候你就住这儿,正好,我公司到这里也不算远。”说到这里,他冲时响伸出手:“现在,能一起过情人节了吗?”不需要再维持“骗子”的人设,时响终于肯展露出自己真正的想法,他迟疑着将手递过去,张嘴便是婉拒:“过来过夜可以,但房子我不能要,收你一块六百万的表,我都在诚惶诚恐考虑今晚要用什么姿势来‘伺候’金主了,再收你一套六千万的房子,我只恨自己不能给你生个孩子……”话粗理不粗。哪怕是以恋人的名义相赠,他也不太想收这份厚礼——根本还不起。韩凌松却自有一套说辞:“还是放你名下吧,万一哪天我跟家里决裂了,只少你这里还有个栖身之地。”怕什么来什么。听到“决裂”两个字时,时响已然脸色一变,本能地攥紧他的手:“你现在可是堂堂集团公司总裁了,别乱来啊。”韩凌松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些年独自打理磐天集团,把我爸逼退,不让两个弟弟插手公司事务,为的就是让韩家没有办法因为这种事和我决裂——你放心,现在的我们,不必再考虑走那一步了。”时响凝视着他,眼眶莫名有些酸胀。原来分开的这几年,韩凌松过得也并不轻松。他很想说些安慰的话,可腹稿还没打完,一心想要过节的金主便先凑了过来:“……都想了哪些姿势,嗯?”*结束战事,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被洗弄清爽的时响趴在kgsize新床上玩手机,随意搭着条薄毯,暗忖着以后再也不要用那个姿势了,一闭眼,满脑子还是韩凌松自身后环抱着他,一边按他的腹肌,一边贴在耳边说他确实是瘦了——都能摸出来形状了。而他。挥拳打不到,扭头咬不到,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融化在韩凌松怀里。随着浴室门打开,今晚过足“金主瘾”的韩凌松穿着睡袍走了出来,顺手用毛巾擦拭半干的头发:“后面还有通告吗?”视线停留在时响露在外的两条长腿上。思考片刻,快步走过去又给他添了一条被子。时响放下手机,简单汇报行程:“有啊,下周要去另外两个剧组试戏,下个月还要跟童升上一档综艺节目,在哲海那边取景。”“什么综艺?”“算是户外竞技真人秀吧,我就是去打酱油的,在其中一个环节客串npc。”韩凌松点点头,对新晋演员这种低强度的工作安排非常满意:“试完戏告诉我,要定去荆城的机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