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灰矽石要紧,迎面和诚王府对上也很要紧。
韩雨钟仍平心静气,“他知道该怎麽做的。”
这像是话里有话,骆抒好奇,“难道有什麽後手?”
韩雨钟慢悠悠答,“後手就是我进宫面见陛下,为他求情。”
原来如此。
不管汴京的日子如何平静,一两天眨眼便过了。那名犯案的亲卫,也在李秀迓的期盼中被诚王府的人带到了大理寺,先行扣押。
据说诚王府架势摆得很足,沿街百姓都知道了他们大张旗鼓地送了人来。
大理寺定下了三日後三司会审,终审定谳。
这是亲王之仪,只审一回,不再二审。
心心念念的犯人就在大理寺,李秀迓坐不住了,说什麽也要去,拦也拦不住。
骆抒还想劝他不要妄动,韩雨钟只端坐堂上,冷声警告,“我不拦你,可是我告诉你,大理寺内伤你之人还没有抓到,你去了还是有性命之忧。”
虽然李秀迓是申冤者,可此案已全权交由大理寺,他能做的事已经都做了。
且他重伤在身,连出席都不必。
可这个案子立马就有结果,李秀迓激动得结巴,“我怎麽可以躲着,等着别人替我解决呢。”
他本就是为了心中一个答案才来的。
韩雨钟让人放开他,“可以,你去吧。”
李秀迓感激不尽,“多谢韩大人,多谢骆娘子这几日的照顾,我这就去了。”
他就这麽蒙着半个头的纱布,要出门往大理寺去。
就在他跨出门的那一步,韩雨钟上前一步,朝他後颈劈去,李秀迓立刻软软坠倒在榻上。
还贴心地为他盖上棉被。
骆抒又看呆了,“这……能行吗?这不是骗李大人吗?”
“总比眼看着他送命好。”韩雨钟不置可否,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真当他是迂腐之人吗?
“只不过”,他又转了话锋,“只怕得在开审前同宋禀安见一面。”
他立刻写了封帖子,让人给宋禀安送去。
风雨欲来啊。
但令人更加生疑的是,据他所知,上头还没有人就此案给大理寺打招呼。
非常不合常理。
却不料,帖子还没送出门,审刑院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想要阻拦,却被撵开,行动间有兵甲之声。
这行人直入审刑院犹如无人之地,大胆嚣张。
韩雨钟心道不妙,恐怕是有所依仗,来者不善。
那道脚步声停在了韩雨钟值房门前,带着无声的逼迫。
韩雨钟冷哼一声,甩开房门,将院门景象尽收眼底,更是同来人打了个照面。
四目相对,韩雨钟眼底闪过一丝惊异,竟然是个熟人。
来人气势已非昨日,他目光倨傲地扫过韩雨钟,最终定格在他身後,如同锁定目标一般,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韩大人,骆娘子,真是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