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征和兰慧慧也在这里,两人皆是带着面巾捂住口鼻,见辛渊来了,兰慧慧也给了他一块。
辛渊问道:“田知县,这里现在有多少人?”
田征道:“回大人,一共有八十九人,你抓来的人,是密切接触的最後一个,已经问过他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什麽人。”
言下之意是,还要继续抓。
不光是县衙出力,这项事徐行也带着人做去了。
辛渊点头。
“大人,大人!”
黄开甫一见到辛渊眼里就冒出了光,他看出来辛渊是这里的老大,心里更有希望了。
辛渊闻声转了下身,黄开单独待在一个牢房里。
黄开扒着牢房期待又讨好的呼唤辛渊,“大人,救救我,我是好人,我没问题,你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个妹妹……”一副要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收回目光,神情冷淡,像是从来没有见过此人一样。
“对了,”辛渊道,“泉水应该没有异样,兰太医认为呢?”
兰慧慧早晨亲自去看过了:“我去看过了,尚未发现异常。”
辛渊沉吟道:“我接触过泉水,保险起见,我会回房间独自待到明天早上,还有跟我同行的蔡姑娘。”
思及此,他脸色黑了下,不过转瞬即逝,无人看出异常。
兰慧慧点头,认同辛渊的谨慎,只是:“蔡姑娘?”
据她所知,辛渊是晚上一个人去的。
辛渊沉吟了下道:“我与她有密切接触。”
兰慧慧两只眼里灌注着忧虑,她小声道:“大人,有些跟後院那两人接触的人,已经出现了症状。”
这是意料中的事。
“可有医治之法。”
兰慧慧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找到。”
田征提议道:“可否再去太医院请些大夫来?”
“不必。”
方太医既已说过兰慧慧是他的得意弟子,那院中便没有比兰慧慧更好的大夫。
兰慧慧只身前来,自然是方太医认可她的能力,对她有着十足的把握。
田征向兰慧慧行了礼道:“兰大夫,桂江百姓还请你多多费心了。”
“使不得,”兰慧慧忙还了一礼,“行医济世,是我应当做的。”
牢房敞开的窗户外,天空一碧如洗,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辛渊沉思片刻对田征道:“做好,丰收乡全乡覆没的准备。”
这话自然不是说等着全乡变成鳞甲人,而是可能要——屠村。
萧定坤看完密信,屏退周围的人,良久才起身。
萧定坤起身搬出四尺高的木质小梯子,放在靠墙的方角柜前,打开最上层的柜子,里面有个细口的青花瓷瓶。
双手转动花瓶,随着轻微的一声震动,墙面竟然出现了个半个人宽的入口。
萧定坤下来,到入口便侧身进入,进去後,他轻车熟路的将入口的蜡烛点燃。
一路点到密室另一头,俨然是一座灵堂。
密室不大,祭拜用品一应俱全。
室内唯一的活物是桌上摆放的一缸金鱼,金鱼盛放在方正的琉璃缸内,折射出游动的姿势。
鱼缸旁边有个无字牌位,空空荡荡的让人心悸。
萧定坤对着牌位展开方才看的那封信,缓缓地翻动着那两张信纸。
烛光将信纸上的“鱼鳞”二字照得分明。
萧定坤脸色凄凄,良久低声对着牌位道:“是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