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
辛渊站到门口的位置:“荣府上下所有人不得离开荣府,如有违抗者,格杀勿论!”他对门外说道:“立刻去搜荣府,上下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门外的衙役首领立刻领命下去:“是。”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
辛渊这话是对屋里的人说的,也是对知府衙役说的。
他诊脉的时候就知道荣老太太无药可救了,也知道她是中毒死的。
荣文睿道:“辛督主,这是怎麽回事?”
荣文斌道:“辛督主,我母亲中的什麽毒?”
辛渊道:“首先,我对令寿堂的不幸感到遗憾,其次,凶手应该还在荣府,请大家耐心等待,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蔡画汗涔涔跑进来,到辛渊身侧站着。
知府衙门跑这一来一回可把她累坏了。
乌云沉沉的压到屋里来,宽敞的房间拥挤又压抑,哭的,喊的,惊疑不定的……人人自危。
辛渊递了块帕子给蔡画,她往里面瞧了几眼问:“老太太已经没了吗?”
“嗯。”
过了一会儿,一名衙役跑进来:“督主,在荣四爷的屋子里搜到一瓶这个,”棕色的小瓶子被呈上去,“疑似是毒药。”
荣文睿脸色瞬间大变:“怎麽可能?”他疾步上前想把那瓶子拿过来看。
辛渊自然是不会给他机会,他冷冷地看了眼荣文睿,荣文睿钉在那不敢再动。
那大夫还没走,辛渊把人叫过来,让大夫辨认。
大夫“啊”了声:“大人!是这个,就是这个没错!”
荣文睿脸色惨白:“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麽会杀自己的亲娘?这不是我的东西,这不是我的东西!”
对于这样的局面,屋内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但都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虽然荣文斌对荣老太太有不满意的地方,但还没到非杀死她不可的地步。
荣文斌支起跪着的腿,从荣老太太的床边起身,晃了下道:“文睿,想不到,你竟然对母亲痛下杀手!母亲待你不薄啊!”
他随手抄起老太太桌上的一柄如意:“我要杀了你,为母亲报仇!你这无父无母,愧对上天丶愧对列祖列宗的畜牲……啊!”
荣文睿大叫着:“不是我!不是我!”
他跑跳着躲开,突然灵光一闪道:“荣文斌,是不是你,你陷害我……陷害!”
他停下逃窜的脚步,反方向跑了回去,跟荣文斌扭打一团。
荣文斌道:“你个畜牲!血口喷人!你等着,老子看你蹲大牢!你砍头的时候去送你!”
几个荣家的人上去拉架,场面很混乱。
晃辛渊眼前来时,辛渊一脚踹倒了荣文睿,然後使了个眼色。
候在门外的衙役,立刻进来,把荣文睿抓住。
辛渊道:“押回知府衙门。”
“得罪了,荣四爷。”
离开前,辛渊深深地看了眼荣文斌。
荣文斌整个脊背都僵住了,但还是维持着面色的沉痛,没有泄露丝毫情绪,垂下头,送辛渊离开。
辛渊将蔡画扶进马车,在她身边坐下。
“你跟那妇人说了吗?”
蔡画摇头。
孟妇人在日日都在知府门口等着,辛渊昨日要去跟她说她的孩子大概率回不来了,孩子被抱走的晚上就应该出事了。
蔡画知道後把这个事情揽了过来,她怕辛渊这麽直接告诉孟妇人,她会接受不了。
可她几次走到门口,看到以泪洗面的孟妇人她连说都不能说出来。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未免太过残忍。
她不能想象孟妇人得知自己的孩子被拿来做药後的心情。
蔡画又问了一遍她问过的问题:“督主,你真的确定那婴孩丧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