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两个鸡腿又放了回去。
阿婆笑道:“好孩子,好孩子!”
她仍是将两个鸡腿夹了回来。
这麽下去,什麽时候才能吃上饭。
蔡画辛渊碗里的鸡腿夹走,放到爷爷碗里:“爷爷今天最辛苦,必须要一个大鸡腿!”
她忍痛割爱,又把自己的鸡腿放在了辛渊碗里:“他伤得最重,一个给他。”
辛渊挑了半边眉。
阿婆看着爷爷的鸡腿很不满意,刚要夹走给蔡画,被蔡画拦住了,她道:“阿婆,我最年轻,听我的!”
阿婆停住筷子,被她的一点儿耍皮逗笑了。
“那给了我就是我的了,”爷爷却道:“我的自然是要让给老太婆的。”
爷爷将鸡腿放进阿婆碗里,阿婆又要给蔡画。
蔡画把碗拿走:“阿婆,爷爷的鸡腿,给你了就是你的了。”
两个鸡腿就这样在你推我让之间分了下去。
阿婆没再强求,笑了下,脸上沟壑舒展开来,跟辛渊打趣道:“你女人很贴心。”
蔡画脸唰地就红了,什麽“你女人”?
她起初听到这几个词的时候,还是爷爷向她介绍阿婆,说这是我女人,她理解了,是妻子的意思。
乡下人都这麽向别人介绍。
她刚要解释说她只是辛渊的婢女,就是那种给她钱,她当牛做马的那种,才不是什麽女人。
却听辛渊笑道:“是的,阿婆说的是。”
她瞪了眼辛渊,辛渊牵着她放在桌上的手,在她耳边说道:“不要暴露身份。”
她眼神茫然了一阵,这除了阿婆和爷爷,半个人影都没有的地方,暴露什麽身份。
不过她还是选择了没说,毕竟她刚还在想她是来当牛做马的。
什麽是当牛做马,就是主子说什麽,就是什麽。
算了,不跟他计较。
她刚刚把自己的鸡腿转了一圈,还是存了点私心的。
但求他日後给钱爽快点。
辛渊低头喝了口汤,不免觉得好笑。
堂堂西阁督主什麽没有,竟然为了两个鸡腿在这里让起来。
这样的日子已经很久远了。
那鸡腿虽然在辛渊的筷子下面,鸡腿上的肉却悄无声息的到了蔡画的碗里,他碗里只留了个鸡腿骨。
桌上蔡画这时才问:“阿婆,你为什麽会救我们啊?”
“嗐呀,不是我,”阿婆挥了下筷子道:“是老头子,打柴看到那崖上躺了两个人,才把你们拖回来的。”
蔡画又给辛渊续了点汤。
她道:“你们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哎哟,”阿婆叫了一声,跟爷爷两个你看我,我看你,似两人都没考虑到这点般。
蔡画瞅着他俩的反应哈哈大笑,她道:“阿婆,不要担心,我们要是坏人,你们现在发现都已经晚啦。”
“那你们为什麽摔下来了啊?”
这话是问蔡画的。
蔡画说出不来,前前後後太长了,不知道该从哪儿讲起,总不能把那几人的爱恨情仇讲一遍吧。
辛渊接过话道:“我女人挖笋,不小心掉下来了。”
蔡画脸又热了。
他还说上瘾了。
不过这样讲也好。
蔡画把气一松,别再让她听到你女人丶我女人了。
阿婆道:“这个老头子,就是心地好,做事不管前因後果的,想到什麽就去做了。”
阿婆习惯性地用筷子头敲了下爷爷的头,这个动作在两人间像是重复了无数遍,爷爷还把头低下去,往阿婆身上送。
阿婆气笑,晚辈在这里,爷爷还这麽不着调,头上多挨了下。
阿婆高兴,爷爷也高兴,去把自己酿的平时不常喝的酒拿了出来。
辛渊道:“老人家,给我倒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