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广博道:“大人,天意如此……我不能说了,你杀了我吧。”
辛渊瞥了眼蔡画。
蔡画手掌拍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声音,边上衙役带着一个人走出来。
蔡画:好爽,装到了。
那人一脸老实相,过来先是对辛渊行下礼。
荣广博登时就站了起来。
被请来的人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不过是荣广博赌场里的对手罢了,人称王一手。
他在赌场里常赢荣广博。
荣广博生平两大愿望,一是赢钱,而是赢王一手。
王一手应辛渊的要求,开始回顾跟荣广博的赌局。
从前荣广博不觉得,现在经过王一手一说,输给他不是运气不好。
是因为他就是很蠢。
他眼睛冒着浓浓的怒火,突然冲上来去抓王一手的衣领,辛渊擡脚从牢房空隙一脚将他踹回了原位。
“荣小公子,喜欢的话,他可以在这里一直跟你讲。”
荣广博坐下来,缩起身子,捂着耳朵,过了一会儿道:“大人,你让他走吧,我说。”
倒不是王一手说了什麽惊天赌局,而是荣广博本来就想说的,这时候只需要在脆弱的心理防线上轻轻一击。
蔡画在背後对辛渊竖了个大拇指,然後竖起耳朵仔细听。
“给我药的,让我去杀人都是同一个人,是,是……”
荣广博的面部突然扭曲,紧接着四肢僵住,嘴里溢出鲜血。
辛渊立即冲进去,擡起荣广博的下颌道:“谁?”
荣广博嗫嚅了下嘴唇,人生的结尾走马观花时,他脑子里还是那个人,他想起他刚开始接触赌博赌输时,那个人会安慰他只是运气不好,然後把自己千辛万苦攒的银子都给他,还会在他被关祠堂没有饭吃时,偷偷给他送吃的……
荣广博闭上双眼,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辛渊紧箍在他下颌上的手,再用一丝力气,就能把他的下颌捏碎。
蔡画被这突变惊了下,跑进去看情况。
“是谁?”
辛渊摇头。
两人从牢房出来,在前厅看到了谢宣。
谢宣先把卷筒给了辛渊:“大人,这是为你画的画。”
蔡画自觉地接了过来,打开给辛渊看。
辛渊一看便知,比起老太太的画像来,差了许多,不过让他给自己画也是难为他。
倒是蔡画觉得这画还符合辛渊的神韵,往那一杵,就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
接着谢宣又拿出一张请柬给蔡画:“蔡姑娘,我于六日後成婚,你一定要来啊!”
蔡画茫然道:“啊?”
谢宣嘴快,她记得他说过,他并没有心悦喜欢之人。
她下意识望了眼辛渊,当然没有从後者的脸上读出一点儿信息。
请柬是给蔡画的,应下来的却是辛渊。
“我们一定会去的。”
谢宣愣了下,视线转到蔡画的方向。
蔡画道:“谢公子,你这还挺快啊!”
谢宣矜持地整理了下袖子道:“谁想到缘分突然就到了!”
辛渊难得给了谢宣一个笑脸。
这可不是缘分突然到了,估摸着一会儿媒婆就要来找他邀功了。
媒婆确实在路上了。
她没少跟同行吐槽这个顾客要求古怪极了,拿着一张画像说:“找个长的跟这姑娘差不多的,不过要比这漂亮苗条,聪明大体,还要懂画。”
她当时就说:“这有点难,您不如直接把画像上的这个介绍过去。”
“不行。”
媒婆见多识广,眼珠子转了转:“这能行吗?”
“男人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