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帝说:“这是解药,吃了。”
萧泽元愣了下,移开目光道:“多谢父皇,给太子吧,他的情况也不不太好。”
他很少真心实意的让给太子什麽东西,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
皇上道:“已经派人给他送去了。”
萧泽元自嘲地笑了下:“我就知道,什麽东西都是他比我先得到。”
萧定坤的动作有些迟缓,从轮椅上走下来,亲自将药丸放在他的嘴边。萧泽元顺从地吃下了药丸。
他不是很在意,活不活对他来说已不重要了。
“为什麽要救我呢,不过是您制衡太子的一枚棋子,我死了,他就好安稳的登基了。”
皇帝深深地望着萧泽元。
“你养兵的事,让你死一千次都不够,知道为什麽一直没有弹劾你的折子吗,因为是我压住了,是我告诫过他,兄弟不仅仅是两个文字。”
萧定坤叹息了一声,“泽元啊,我不杀你,更多的是,你是我的儿子。”
萧定坤拿出匕首将捆着萧泽元的绳子解开。
二皇子听着那声叹息,低得再扬不起来一点儿声音,仿佛他的父皇在那声叹息里瞬间老了十岁。
他垂首跪在皇帝的面前。
萧定坤颤颤走了两步,回到轮椅上坐下。
“你总想着你是棋子,可是泽元,你知道吗,朕其实不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来坐这个位子。”
二皇子擡头。
萧定坤擡了下手,太监调转轮椅,将人推了出去。
二皇子怔怔的眼神落到了萧定坤的身上,龙袍背後一片浅淡的红。
萧泽元心一紧,膝盖往前蹭了几步:“父皇,你,有没有解药?”
他听见萧定坤的声音,不是回答他这个问题,皇帝喃喃的语气带着几分苍凉:“太冷了,太冷了……”
皇帝回寝殿的路上,遇到了兰慧慧。
兰慧慧看皇帝服下解药的状态很好,加快了去找辛渊的脚步。
这是她第二次找到辛渊。
多数时候辛渊总在外管理巡逻的士兵和亲自参与到斩杀蛇人中,此时少有的在屋内休息。
辛渊压眉道:“你告诉皇上了?”
兰慧慧道:“没有,蔡画的血可以制解药只有督主你和我知道。”纵然她希望可以救民与水火,但也不能擅自帮别人做出选择。
兰慧慧那日看到蔡画和辛渊在一起的而景象,心中就有了极大的把握,正逢知道皇帝被感染,她急忙找了蔡画借口取了点血。
她血与药材制成丹药呈给了皇帝,果然有效。
“就是你告诉皇帝我也不会把蔡画交出去,”辛渊冷笑一声,“我说过了,蔡画没有那个能力。”
兰慧慧坚定道:“有没有那个能力,我们都看到了不是吗?”她两次来找辛渊说出这些已是很鼓起来最大的勇气了,她知道蔡画对辛渊不一般,说不怕辛渊会杀了她预防这个可能救世的秘密外泄是假的。
但她是大夫,她必须要来,也因为她是大夫,她要先取得蔡画的同意。
兰慧慧道:“牺牲一人,救万万人!武朝存亡之际,请督主多多考量!”
辛渊像个自私自利的老顽固,道:“不必再提此事!”
兰慧慧泄气地推开门,看到蔡画正站在门口。
蔡画对她笑了笑。
辛渊耳力一绝,因回绝兰慧慧关于蔡画的问题,都没有听到蔡画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