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渊骤然睁眼,他的身体面对危险以最快的速度啓动防御反应,看见塌上那只胖乎乎的脚和五个圆润的脚趾头,辛渊又躺了回去。
他就这麽躺在地上,擡手揉了揉额角,爬起来。
“你真是……”
蔡画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两个滴溜转的眼睛。
他为她忙活了大半夜,对感恩戴德他是从不求的,讨好巴结也不必,不过被这麽丝滑的踹下床他也是从没想到的。
辛渊道:“也就只有你敢这麽对我了。”
蔡画又红又涨。
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小猪。
她真想变成一只小猪,飞到天上去,再也看不见这个太监。
那太监还盯着她,她索性将整个脑袋埋到了被子里。
辛渊怕她呼吸不过来,又怕伤着她,好不容易将她扒拉出来,道:“出来,小心闷着。”
他的小花脸皮竟然薄成这个样子。
“你昨天中了春药,”这一点儿是有必要跟她解释清楚的,否则她心里的形象指不定变成什麽色狼太监。
“我去买点楼下买点早点。”
辛渊丢下这一句话走了。
蔡画听见关门的声音从被子里出来。
她不敢说,其实她昨日干的那些事情,她干的时候都算清楚,她不知道为什麽,就是想贴着她,她真的控制不住。
而且,辛渊那两根手指好像打通了男女之事般,她昨晚竟然梦到了与他□□。
她才不是银徒,也不是色鬼!
蔡画不停地安慰自己,她是条蛇,她又中毒了,这情有可原,虞七还说蛇是动物,会那什麽,会发情的,所以不能怪她。
不能怪她。
不能怪她。
不能怪她……
辛渊回来时,蔡画已默念了上千遍,即使这样,她还是下了十足的定力没从他身边跑开。
吃饭时辛渊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般,道:“小花不必害羞,以後还会有的。”
蔡画包了口肉包子,猛咳起来,辛渊拍在她身上的手掌仿佛带着火。
啊!
他在说什麽?
他在梦呓吗?
蔡画自己心里发虚,愣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辛渊临走前,联系官府,大手一挥,将杨柳楼查封了一个月。
这还是看在杨柳楼旱灾中布施米粥有功的情况下。
“福义天地开张,日吉时良。
立柱动土黄道日,上梁正逢紫薇星。
我问此梁生在何处?长在何方?
生在昆仑山上,长在卧龙山岗。
……
福诗已毕,上梁大吉。”
山中环绕着这段似唱似念的声音,气势磅礴,经久不散,仿佛在祝祷感谢这山间的树木。
蔡画能听懂大半,据辛渊说是砍树前的仪式。
辛渊和蔡画又是赶了十多天的路,终于到了月腰城。
这地方地势连绵起伏,山路又多,天黑前定能赶到地方,便放慢了速度。
马儿在慢慢悠悠往前走着,蔡画终于在山里看到了一批人,也看到发出声音的人。
男子中年模样,上身穿着灰色短打系腰带,下身着束腿长裤,头上盘了圈粗布帽子,拿着把斧子立在树上。
他与蔡画遥遥对视了一眼,转过身一斧子劈在了参天的树上,震得树抖了三抖。
忽的从树上落下一条黑不溜秋的三尺长蛇,张着杏子就要落在男子身上,那男子反手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