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便啓程,辛渊让蔡画把行囊放到马车里。
蔡画望着那那架略显华丽的马车,问:“我能不坐吗?”
她上次回衡京做马车时,被颠得难受,平日还好,现在是长途跋涉,让她多少都有点阴影。
辛渊挑眉道:“会骑马吗?”
“当然会,”蔡画道:“瞧不起谁呢?”
辛渊正要去马厩签马,带上蔡画一起。
马厩内,小厮正在给马喂草料,马排成一排吃得正欢,见辛渊来了,有的马还发出一两声嘶鸣,唯独一匹马幸福得撅蹄子。
他指着马厩里的一排马道:“选一匹。”
蔡画绕着马走了一圈,偏偏就看上那匹撅蹄子的,那马体型高大,肩斜胸宽,看身形是屁好马。
只是棕色毛身的马,头上鬃毛确实一溜白色,显得有点呆。
小厮道:“蔡姑娘,我建议咱们还是换一匹。”
蔡画就看上了那匹马:“不换。”
小厮扭头看向辛渊,然後不安的把那匹马牵了出来。
蔡画跃跃欲试,兴奋得跨上马,双腿夹了下马肚子,那马就极其听话的动了两下。
蔡画喜道:“就要他了。”
小厮道:“蔡姑娘,要不咱们再试试,这里还有很多好马。”
蔡画不听,先一步将马骑出了马厩。
小厮竟然向辛渊求助,辛渊翻身骑上匹黑色河曲马跟上:“无碍。”
出了西府,四下无人,蔡画便唤着马儿跑了起来,这不跑还好,一跑那马就露了馅。
一边腿倒腾着,另一边腿才跟上,哒哒的跑得乱七八糟。
蔡画被这阵仗一吓,不由得抓紧啦缰绳,高声喊道:“什麽东西啊!”
辛渊追上去,与蔡画并行:“这是一匹顺拐马。”
意思就是他跟别的马不一样,跑起来是顺拐的。
蔡画满头黑线:“……你刚才为什麽不提醒我?”
辛渊帮她回忆道:“小厮提醒了两次。”
蔡画好似吃了个哑巴亏,不过这马虽是顺拐,但跑起来却极其平稳,如履平地。
如果忽略它不停倒腾的脚步的话,倒也是匹难得一见的宝马。
很快,她就接受了她在揭下来的时间都要跟这匹马相处的事实。
蔡画道:“他有名字吗?”
她有点喜欢他了。
“没有。”
蔡画征求同意,他既然是顺拐的话:“那他以後就叫拐拐吧?”
辛渊映出蔡画的模样,她眼里发出亮晶晶的光,似乎是为自己想到一个好名字儿洋洋得意。
他道:“好。”
蔡画叫了声“拐拐”,拍了下马屁股,那马顷刻间又跑远了。
虞七蜷在树叶里,面色发白,满脸冷汗,打湿了前额黑发。
她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一手在身上随意一捞,扯下来一大块连着血肉的薄皮。
暴露出空气的肉,以微弱的速度,长着新皮,然而那新皮不久之後还会如腐烂一般,从身上脱落,再长出新皮,周而复始,直到三五天後痛苦的结束。
地面的树叶发出阵阵沙沙声。
男子拉过地上的白衫,盖在虞七的身上,双手小心翼翼的穿过她的後背和腿弯,将人抱起来,走几步,放在旁边的小湖泊里。
然後拿出一个小小的葫芦瓶,到了点粉末在里面,那粉末瞬间散开,融在水里。
好似周身都被寒冰包裹着,那疼痛减弱了一点儿。
虽然只是舒缓,但聊胜于无。
纤长的睫毛颤了下,一身绿衣映进她的眼里。
那人抚开润在她脸上的黑发。
虞七道:“裘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