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渊道:“兰太医在何处?”
徐行来之前去太医请了方太医,但方太医年事已高,不宜远行,便派了自己的得意弟子兰慧慧。
兰慧慧是年轻女子,又还未正式出师,让她处理这起闻所未闻异事中,不免叫人难以信任。
徐行本想换个人,不过方太医一力举荐,说别看她是个女子,比宫中行医多年的太医还强。
方太医可以说太医院资历最好的人,他的话很有份量。
于是兰慧慧跟徐行一行一起赶到了桂江县。
“跟我来。”田征领着辛渊去了兰慧慧暂住的房间。
兰慧慧房间里的蜡烛还亮着。
蔡画跟着上去,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下。
出了门口的地方,在里面简直是无从下脚,桌子上,凳子上,一屋子里全是铺开的书和各种药材,兰慧慧都是踩着地面缝隙过来开门的。
蔡画心道,她这辈子都没人家这几天看的书多,西府藏书阁的书很多,以後回到西府不忙时,她也要去藏书阁多看看,要做一个饱读诗书的女子。
姨娘经常这麽跟她说,来看她的时候,也会给她带些书来。
其实归云寺有藏经楼,她爱看有关作画的书,和翻翻书法家的碑帖,兴致来了,还会临摹些字。
兰慧慧神情肃穆,还不等他问,便说道:“督主,这二人的症状与石桥县令出现鳞片人症状很像。”
“很像?”辛渊抓住了字眼。
很像,不是一样。
“是,”兰慧慧道,“他们身上的鳞片丶颜色黏液几乎一样,只是鳞片比石桥县的大些,更像是鱼鳞。”
她踩着缝隙回去,去桌上拿了两张图纸,又折返回来。
有了图纸的对比,更明显了。
蔡画挤到前面,看着图纸上两张十分想象的鳞片,只是除了大小和其他细微的差别,的确是不一样,也的确是很像。
蔡画深思道:“好像经过了什麽……”
兰慧慧眉头蹙着,印着眼眶下的黑色又深了点:“某种变异。”这也是她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对,就是这个词,蔡画一时说不出来。
辛渊道:“可有医治之法。”
兰慧慧望了眼铺了遍地的医术:“目前还没有。”
或许有,但是微乎其微。
蔡画也跟着心也跟着提了下,那岂不是……
兰慧慧继续道:“他二人出现此症状的时间是差不多的,而且他们即有可能是通过身体接触传染得到的。”
辛渊立即吩咐徐行下去,带着西阁的人,去抓他们接触过的人,且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一定要佩戴手套。
这也是兰慧慧特意交代过的。
此事田征也提前做了,只是抓了一部分人,有的人一听到风声就跑了。
不过田征早已关闭了进出县城的要道。-
辛渊问道田征:“可有审过二人?”
田征道:“已审过了,两人并不认识,不过他们六日前前後脚去山里打柴,路过一个水泉,都饮了那里的泉水,”
“泉水可有异样?”
田征道:“卑职去看一次,未发现异常。”
辛渊又看向兰慧慧。
兰慧慧道:“时间还没来得及,我正打算明日去看看。”
几人从兰慧慧房中出来,田征领着二人去为他们安排的休息的地方。
不远,也在这一层。
辛渊并不去自己的房间,而是跟在蔡画的身後。
蔡画已习惯了,简单收拾了下,旁若无人的躺下了。
辛渊视线从床铺一转,移到多点了不少灯笼的後院里。
看来南下要多些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