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惊道:“师叔料事如神!”
阳透早就大咧咧坐在了椅子上,听闻此言,不屑道:“白眼狼,别拍马屁了。”
小萝和水云都看了一眼阳透,随後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小萝指着自己,对水云说道:“师父对我好,给我买了新衣服。”又指了指自己的发束,“还有这只玉簪,也是师父买的,别的师兄都没有。”
“小萝长得白净,和这红衣正相配,看来你师父这些年来眼光好了不少。还有这玉簪,雅致,也和你相配。”
水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阳透的反应,只见阳透在旁边满脸的不自然,屁股上像长了钉子一样坐不住。
阳透嘟囔着:“那件裙子是我在成衣店给他们准备换季衣物的时候不小心混进来的,不是我特意买的。”
“那玉簪呢?”水云问道。
“……路上捡的。”
“你运气真好。”水云看透不说透。
阳透:“……”
寒暄过後,小萝认真地说道:“师父,师叔,有什麽办法能让我体内的那股暴气离开,我一点都不喜欢它。”
水云和阳透无声相望,看来小萝已经听到了暴气的事情。
水云温声道:“小萝,不必害怕。虽然暴气的力量让人十分畏惧,但不代表它就是邪恶的。”
阳透也附和道:“没错,暴气本身无关好坏,关键在于拥有暴气的人怎麽运用它。”
“但我根本控制不了它。”小萝十分沮丧。
水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说道:“所以,我刚才和你阳透师伯一致决定,让你跟着我修习水云掌。”
水云掌的绝妙之处在于化强劲为柔情,化柔情为利剑,一招一式轻如流云,打出的拳脚却不失力道。
若小萝学会了水云掌,那她或许就可以很好地控制并运用体内的暴气,让暴气展示出它的强大威力。
可阳透的注意力全在“阳透师伯”这几个字上,倏地站起身,怒而拍桌:“想死啊你,我是她师父!”
水云嬉笑道:“不好意思啊,师兄,从现在到小萝学会水云掌,这期间我就是她的师父。”
“我没开口,她就不能学。”
水云两手一摊:“就学,怎麽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阳透目眦欲裂:“我今天就撕烂你的嘴!”
小萝急忙闪到一边,看着师叔绕着屋子跑,师父绕着屋子追。最後,师父右手揪着师叔的领子,师叔左手糊住了师父的脸。两个人你扯我的头发,我咬你的衣服,完全看不出他们各是一派掌门。
第二天,鉴于两人打得太过激烈,为了给自己和对方一个交代,阳透答应了水云,让小萝短暂地称呼他为师父。而水云答应了阳透,他要去小雁山教小萝修习水云掌,省得小萝来回上下山地跑。
那个白衣少年没有再回小雁山,小萝听师父说那少年要留在大雁山修养。接下来小萝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快就把那个漂亮的白衣少年抛在脑後。
水云去小雁山传授小萝水云掌的事,自然是瞒着其他人的。那段时间,流原两派的弟子都在奇怪,这两个一见面就掐的师兄弟,关系什麽时候变得那麽好了?
时间一晃到一年後,小萝已经学会了二十四式的水云掌,却依旧没学会金顶剑法的第二式。
阳透为此感到特别挫败。除了原派每日的常规修习,小萝还需要另外接受师父和朔一师兄的训练。
小萝特别害怕朔一这位天赋高丶脾气差的大师兄。师父一般是扯着嗓子大喊他绝对不会输给水云那个死小子,最多让她的耳膜受点苦,挨骂的都是师叔。但朔一师兄不会大吵大嚷,他总是高傲地仰着头,面无表情地实施他的攻心之计。
有几句话,朔一经常挂在嘴边:“这麽简单你都学不会,你是猪吗?”
“什麽时候想吃猪肉了,咬一口你就行,但千万别咬你的脑子。”
“你脑子被水泡烂了?”
还有更难听的话,小萝选择忘记。
每当小萝鼓起勇气想向朔一提几点关于他授学态度的小建议,总会被一句话驳回:“别跟我说话,笨会传染。”
小萝内心呵笑两声。她是笨,但罪不至此。
好在几天後小萝就不用遭受师父的大嗓门和朔一师兄的言语谩骂了。
因为水云和阳透发现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小萝体内的暴气一直没有再次出现。
暴气没有显现,也就无法验证水云掌可以控制暴气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