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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鬼火（第1页）

13。鬼火

「怀必贪，贪必谋人——《左传》-警局会议室里，王大痣两手一摊，“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想起那事，他浑身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暖色的炽灯在几人头顶摇曳，昏昧的光线笼着王大痣。他双手平搭在小桌边缘，身体前倾，几乎越过与林翊丶陆骏之间那道无形的界线，眯着眼低声问：“警官，那女人…不会真犯了什麽大案吧？”“地址呢？”林翊单手反叩桌板，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王大痣悻悻地仰靠回去。林翊追问：“还记得吗？陪我们走一趟。”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温度。“现…现在？”王大痣瞬间结巴了，目光惊疑地在林翊和墙上的时钟间游移，“哎不是，警官…这都…”话音未落，陆骏的手已稳稳按在他肩上，力道收紧。王大痣猛地仰头，对上陆骏低垂的视线，又仓皇转向林翊，挤出点干笑，“警官，你们不会玩真的吧？这都凌晨一点了！林翊从裤袋摸出烟盒，朝掌心一磕，叼出一根烟。他吐字带着股混不吝的腔调，眼神却冷冽又淡漠，“我像开玩笑的？”王大痣还没回过神，就被林翊和陆骏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提溜起来，半拖半拽地带出了会议室。“林警官，咱好商量！”他扭向林翊，没反应，又急急看向陆骏，“小陆警官！等天亮，天亮再去行不？”见二人毫无松动，王大痣几乎欲哭无泪，悬空扑腾的双腿也认命般耷拉下来。很快，他被塞进车後座，夹在林翊和陆骏中间，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嘀咕。“砰！”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寒意。王大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林翊和陆骏一左一右两边夹着架了出去。开车的是队里新来的实习警官小陈，王大痣萎靡地缩着脖子垂着头。夜雨又起，驶往郊区的路面坑洼泥泞，车身溅满泥浆。王大痣夹在中间，随着颠簸像株风中的狗尾巴草在两人身侧晃荡。长长的车道上仅此一车。行至半途，驾驶座的小陈猛地急刹。刺耳的摩擦声後，车内几人前冲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椅背。“我操！你这龟…”王大痣脱口骂到一半，被林陆二人刀锋般的眼神硬生生截断，闭上了嘴，顺着林翊的目光伸长脖子…

「怀必贪，贪必谋人——《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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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会议室里，王大痣两手一摊，“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想起那事，他浑身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暖色的炽灯在几人头顶摇曳，昏昧的光线笼着王大痣。他双手平搭在小桌边缘，身体前倾，几乎越过与林翊丶陆骏之间那道无形的界线，眯着眼低声问：“警官，那女人…不会真犯了什麽大案吧？”

“地址呢？”林翊单手反叩桌板，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王大痣悻悻地仰靠回去。林翊追问：“还记得吗？陪我们走一趟。”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温度。

“现…现在？”王大痣瞬间结巴了，目光惊疑地在林翊和墙上的时钟间游移，“哎不是，警官…这都…”话音未落，陆骏的手已稳稳按在他肩上，力道收紧。

王大痣猛地仰头，对上陆骏低垂的视线，又仓皇转向林翊，挤出点干笑，“警官，你们不会玩真的吧？这都凌晨一点了！

林翊从裤袋摸出烟盒，朝掌心一磕，叼出一根烟。他吐字带着股混不吝的腔调，眼神却冷冽又淡漠，“我像开玩笑的？”

王大痣还没回过神，就被林翊和陆骏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提溜起来，半拖半拽地带出了会议室。

“林警官，咱好商量！”他扭向林翊，没反应，又急急看向陆骏，“小陆警官！等天亮，天亮再去行不？”

见二人毫无松动，王大痣几乎欲哭无泪，悬空扑腾的双腿也认命般耷拉下来。很快，他被塞进车後座，夹在林翊和陆骏中间，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嘀咕。“砰！”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寒意。

王大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林翊和陆骏一左一右两边夹着架了出去。

开车的是队里新来的实习警官小陈，王大痣萎靡地缩着脖子垂着头。夜雨又起，驶往郊区的路面坑洼泥泞，车身溅满泥浆。王大痣夹在中间，随着颠簸像株风中的狗尾巴草在两人身侧晃荡。

长长的车道上仅此一车。行至半途，驾驶座的小陈猛地急刹。刺耳的摩擦声後，车内几人前冲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椅背。

“我操！你这龟…”王大痣脱口骂到一半，被林陆二人刀锋般的眼神硬生生截断，闭上了嘴，顺着林翊的目光伸长脖子望去。

两道远光灯柱尽头，约两米开外的地方，一条受伤的柴犬正蜷在路中央舔舐前腿。骤然被强光和刹车声惊扰，它瑟缩着向後挪了挪，侧头投来无辜又警惕的目光。

车门打开，湿冷的寒气裹着雨丝涌入。

小陈下车检查，绕到车後用力踹了踹左後轮胎，又快步绕回林翊窗边，叩了叩半开的车窗，“林队，左後胎爆了，瘪了！”

驾驶座手机支架上，导航显示目的地仅剩三分钟路程。林翊当机立断，抓过一件雨披兜头给王大痣套上，一把将他推下车。

相似的雨夜，相同的目的地，王大痣双腿发软。林翊和陆骏一左一右架住他胳膊，另一手各扛一把锄头。王大痣身体拼命後仰，却敌不过两人的力道，被生拉硬拽着往前挪。

没走几步，林翊忽地停住，转头正对上王大痣祈求的眼神。他没理会，直接回头对小陈下令：“把那条狗抱上车，看好了。”

王大痣的心猛地一沉，彻底凉透。

几分钟後，抵达目的地——“莱莱”，一处形同旱厕的地方。

山路满地泥泞，几乎没有踏实的落脚处。林翊打头，陆骏断後。没走多远，王大痣脚下一滑，“噗通”摔了个狗吃屎，呛了满嘴泥水。“呸呸”两声吐着唾沫星子，声音都在发颤，“林警官，真不行了！我害怕！”他手指哆嗦地指向山坡，“就…就在上头！我就带到这儿，行不？”

说来讽刺，王大痣左脸上留着深浅不一的斗殴疤痕，花臂纹身盘踞粗壮胳膊，矮壮身材透着股蛮横不好惹的社会气，此刻却怂得像只受惊的鹌鹑。

昏昧的路灯将三人身影投在泥水洼里。陆骏拧亮强光手电，光束直射王大痣所指方向。飞蛾立刻被吸引，扑撞在灯罩上，发出“噗噗”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