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明赶紧把周宁从地上拉了起来,在不易察觉的角落,他暗地手上发狠,但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把周宁扶到椅子上,“真是见笑了,我夫人她也是急坏了……二位,您请回吧……”
周宁却抱住宋水圆的腿,央求二人一定要救救她的儿子。
宋水圆跟夏云维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懂了对方的意思,于是道:“家主别急,不管是您夫人喊我们来的还是何人,我们既接了委托,就会帮你们解决。”
夏云维道:“是啊杨家主,我们大老远来一趟,总不能什麽都没干就回去吧,您不知道,我们师父是个暴脾气,若空手回去,会被揍得很惨。您放心,我们肯定能给您解决,您先告诉我们发生什麽事了。”
杨玄明支支吾吾,还是不肯说。
周宁悲痛欲绝,缓缓道:“此事说来话长……”
夏云维收起匕首,道:“无妨,我们有很多时间。”
周宁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慢慢道:“半年前,我那独子杨佑黎……与一女子碧桃情投意合,後来便顺理成章的成亲,谁料成婚当晚,碧桃暴毙,而後我儿开始变得痴傻,我找来最好的郎中瞧病也没治好佑黎……”
宋水圆问道:“那碧桃小姐可是何方人士,为何暴毙?”
杨玄明语气突然带上了些许愤恨:“她无父无母,是个勾栏女子,至于为何暴毙……我不清楚!”
周宁在一旁哭个不停,宋水圆小心翼翼过去,递给她一块手帕:“夫人,莫要伤心过度,关于杨公子的事情,您还有什麽要补充的吗?”
周宁眼泪都没擦,握住宋水圆的手:“有,我有,前段时间,我去拜佛时遇到了一位高僧,他告诉我佑黎是被姻……被什麽东西困住了,我不明白这是什麽意思,想再问问,却怎麽也没找到那位高僧,一直到今天,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所以才请游方宗……”
“夫人,那杨公子现在在哪儿,可否让我们看看。”
周宁道:“他娶了亲後,一般都将新娘关在房里,自己则出府去挨家挨户发喜糖,到晚上才回来。”
宋水圆道:“我知道了夫人,您别着急,能让我在府里查看一番吗?”
“当然可以,不管少侠有什麽需求尽管提,我会尽我所能帮助少侠。”
“夫人客气了。”
随後,宋水圆给夏云维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自己。
两人出了中堂,宋水圆就忍不住道:“好吓人。”
夏云维也有些发怵,道:“确实。”
宋水圆回忆了一下刚刚进屋时的情景。
满墙的泛黄符纸,角落里蛛网遍地,墙面贴满了泛黄的符篆,上面皆是鲜红,如图血迹一般,房梁上的大红布条交错横叠,还有正当中的桃木桌子上摆放的一个神龛,里面放的不知道是谁的排位。
像是个很久都没人住过地方。
根本不像是中堂,倒像个库房。
宋水圆想着起了一身冷汗,夏云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刚才也是硬撑着坚持下来的。
宋水圆看他一脸紧张却强撑的模样,有些好笑:“师兄你别怕,我保护你。”
夏云维裹了裹自己的衣服,点点头:“多谢师妹,我没怕,就是这天挺冷的。”
“说正事吧,你有没有看见那屋子的地面有暗红色的阵法。”
“看见了,不过我觉得不像阵法,倒像是……“
宋水圆咽了口唾沫。
“祭祀。”
“没错,就是这个,就是不知道他们要祭谁,或许是祭那个死去的新娘?”
宋水圆表示不赞同:“我觉得杨家主肯定有秘密,看样子他并不想让我们查这些事,但是他的夫人却愿意……”
宋水圆还没说完,馀光看到一个家仆打扮的人从後边亭子那里穿了过去,径直走向了後院。
夏云维道:“怎麽了?”
“没什……”
一道声音打断二人的对话,来人是个高高瘦瘦的小厮:“二位少侠,家主让我告诉你们,你们的房间在西北边那两个偏房,届时如果累了,就去那里休息,外头有家仆,可以随时差遣。”
宋水圆闻言,朝他微笑道:“既然是家主的意思,那我们也不好推脱,师兄,我们只能回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