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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孟母探子(第1页)

第三章孟母探子

一大清早,熬了一夜的老太太突然来了觉,委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趁这机会躲到卧室打电话,把昨晚的遭遇告诉了我妈。大芳得知是我泄的密,气得咬牙切齿,要不是考虑到我已34岁“高龄”,估计都能给我两杵子:“你可真是罗不成的亲闺女啊!”“我也没有办法,姥姥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了,想也知道,那麽拙劣的谎言能骗几天啊?咱们不说,她也会瞎捉摸,照样挡不住上火。而且她还要找舅妈和孟磊去问,非要问出个结果,你觉得这种情况还有瞒下去的必要吗?姥姥比我们以为的要坚强,现在是她的儿子出了事,她作为母亲,有权力知道真相。”大芳心烦意乱,根本听不进我的解释。“你跟小姨快点过来劝劝吧。”“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老太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俩闺女的登门吵醒了,她眼皮还没睁开,嘴里就念叨:“快,带我去医院,看你哥。”谁都知道,劝是没用的。老太太铁了心要去,哪个也拦不住,说多了,倒成了忤逆,是不孝。所以最终,老太太毫无悬念地获胜了,穿好衣服,坐着闺女的车去了医院。记忆中我好像从未见过姥姥的眼泪。老太太刚强得很,用她的话说就是,眼泪早几十年前就流干了,已经没什麽事儿是值得她哭的了。现在看来,老太太还是轻敌了,命运这个编剧,专治各种嘴硬和不服,你说你的眼泪流干了,它一定有办法让你再痛快地哭一场。因此我见识到了刘桂兰的哭,那是一种很特别的哭声,声音浑厚苍老,像是匍匐在地上的悲痛,比我之前听到的任何哭声都要揪心——一个老人大概要绝望到极致,才能发出那样的声音吧?但我确实没看到她的眼泪,因为我太懦弱,很清楚自己承受不了这样的场面,所以知难而退到了走廊。笑笑和我一块儿出来的,我们两个逃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也难过得想哭。“这生命也太脆弱了吧?”笑笑发自内心感慨。“何止脆弱啊,到了这种处境,连尊严都没有了。你都不知道,舅舅刚送来的那天不是要手术嘛,护士先是帮他把头发剃了,然後当着大家夥的面把衣服给剪…

一大清早,熬了一夜的老太太突然来了觉,委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趁这机会躲到卧室打电话,把昨晚的遭遇告诉了我妈。

大芳得知是我泄的密,气得咬牙切齿,要不是考虑到我已34岁“高龄”,估计都能给我两杵子:“你可真是罗不成的亲闺女啊!”

“我也没有办法,姥姥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了,想也知道,那麽拙劣的谎言能骗几天啊?咱们不说,她也会瞎捉摸,照样挡不住上火。而且她还要找舅妈和孟磊去问,非要问出个结果,你觉得这种情况还有瞒下去的必要吗?姥姥比我们以为的要坚强,现在是她的儿子出了事,她作为母亲,有权力知道真相。”

大芳心烦意乱,根本听不进我的解释。

“你跟小姨快点过来劝劝吧。”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老太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俩闺女的登门吵醒了,她眼皮还没睁开,嘴里就念叨:“快,带我去医院,看你哥。”

谁都知道,劝是没用的。老太太铁了心要去,哪个也拦不住,说多了,倒成了忤逆,是不孝。所以最终,老太太毫无悬念地获胜了,穿好衣服,坐着闺女的车去了医院。

记忆中我好像从未见过姥姥的眼泪。老太太刚强得很,用她的话说就是,眼泪早几十年前就流干了,已经没什麽事儿是值得她哭的了。现在看来,老太太还是轻敌了,命运这个编剧,专治各种嘴硬和不服,你说你的眼泪流干了,它一定有办法让你再痛快地哭一场。

因此我见识到了刘桂兰的哭,那是一种很特别的哭声,声音浑厚苍老,像是匍匐在地上的悲痛,比我之前听到的任何哭声都要揪心——一个老人大概要绝望到极致,才能发出那样的声音吧?

但我确实没看到她的眼泪,因为我太懦弱,很清楚自己承受不了这样的场面,所以知难而退到了走廊。笑笑和我一块儿出来的,我们两个逃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也难过得想哭。

“这生命也太脆弱了吧?”笑笑发自内心感慨。

“何止脆弱啊,到了这种处境,连尊严都没有了。你都不知道,舅舅刚送来的那天不是要手术嘛,护士先是帮他把头发剃了,然後当着大家夥的面把衣服给剪了,舅舅一丝不挂地躺着,一丝不挂!”我着重强调一丝不挂,是因为我至今仍对那样的一幕留有阴影,小时候有人放炮,会提醒孩子们,把耳朵堵上,恐怖片的背景音乐也会提示观衆即将出现骇人的镜头,可是在医院,没人会跟一位34岁的女性预告,她如果再不转过身,就会被这位老年男士的裸体吓一大跳的。

笑笑比我小十岁,虽然也是大姑娘了,但人生经历毕竟有限,听到如此奇闻,惊得合不拢嘴:“啊?你看到了?”

我点头。

“全看到了?”

我重重点头。

“我的妈呀。全家人都看到了?”

“何止全家人,整个病房里的其他家属都在场哎,一点遮挡都没有,就把裸体的舅舅晾在那了,好像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个道具一样。幸亏你那天不在家呀,算是躲过了一大劫。”

大明出事的时候,笑笑正在外面享受年假旅行呢,正好没赶上,等她玩回来,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了。

“还真是。”笑笑由衷地赞同。

“所以你说,人活到这份儿上还有什麽意思啊?”

这句话我爸妈这些天经常挂在嘴边,他们不止为舅舅心痛,也为自己的将来担忧,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哪天疾病就找上门了?

“我妈也这样说,给我烦得够呛,我说您才54,夕阳红的门槛都没踏进去呢,焦虑什麽?但我心里挺理解她的,别说五十多岁的人了,我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有同学去世了。遇上这种事儿,谁不哆嗦啊?”

“我有三个同学去世了,一个是车祸,一个是尿毒症,还有一个是去酒吧买醉,心梗,人都凉了才被发现。”

我和笑笑一阵唏嘘,齐刷刷地看向窗外大街上的车水马龙,恨不得逃也似的离开这个让人压抑的地方。

“表姐没说回来?”

“表姐压根儿都不知道。”

“啊?不能吧?怎麽说舅舅也是她亲爸,都这样了,没人告诉她?”

“我妈可不就是要联系孟菲嘛,但舅妈非不让,这是人家的事,别人也不好硬插手,所以只能由着他们了。”

“真是奇葩的一家。他们断联有十年了吧?十年不来往,多大的仇啊?”

我刚要赞同,就听见大芳和大美的一声惊呼:“妈!”

我和笑笑齐刷刷地冲到病房门口,果然,老太太晕过去了。

幸好是在医院,就医及时,人很快就恢复了意识。大芳趁机给老太太办住院,大美又找医生申请了体检套餐,打算趁此机会让向来抗拒医疗的老母亲接受科学的检验,尤其是在大明倒下後,这件事变得尤为重要了。

“妈您听话,把身体检查了,没毛病咱就回家。”大芳说。

老太太百般不愿,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呢,就添了新的惆怅:“查吧,查出问题我替你哥受罪去。”

大美知道老太太这是在怄气,安慰道:“妈,您别说气话,我觉得住几天院挺好的,您想啊,在这住着,没事儿还能上楼看我哥,多方便啊?”

这个好处老太太没想到,经女儿提醒,觉得有几分道理,便不再反对,由着孩子们去安排了。

两天後,各项检查陆续出了结果,事实证明刘桂兰绝对是铁打的,82岁的高龄,身体健康得很,为数不多的几个数据偏高偏低也不在危险的范围,病房里的其他人都羡慕她,就连查房的大夫都控制不住赞美之词。

“老人家,您这身体,比划到一百岁那是轻松加愉快的事儿,没准还能打破个世界纪录什麽的呢。”

要是没有大明的事儿,老太太必定会在夸赞中晕头转向的,可是一想到在楼上受罪的儿子,她总觉得这份健康是对自己的诅咒——再多的寿命也是孩子匀给自己的,受之有愧啊。

“要这麽健康有什麽用呢?把孩子送走了,我活着还有什麽意思呢?”

住院的三天,老太太一直忧心忡忡,等终于出了院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召集了全部家庭成员,说是要开会,可实际上大家都明白她想干什麽——在医院这几天,王莉可没少跟老太太诉苦,她所谓的苦都是跟利益相关的,所以老太太这是准备要给儿子一家“谋福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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