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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审判（第2页）
“不是我找的她，是她先找上的我。我来麻国之前，她就在找我。这女人也是够轴的了，真以为我能还她一百万。”
“你为什麽一直用手机和微信联系她？溪山那些案子，你要麽骗他们投资，要麽转移到其他社交软件联系。”
“她这个人更值钱。”
“什麽意思？”
“把她本人拐过来更有价值，懂？她那麽聪明，必须用最熟悉的联络方式钓住。”顾然颇有些得意，“你觉得徐芷柠什麽最值钱？”
李长海懵了一下。
徐芷柠年近四十，长得虽然不难看但肯定比不过小姑娘。若是要噶腰子，何必大费周章非得骗她过来？难道有人非要她腰子不可？
“行业人脉。”顾然公布答案。“她那行的人不差钱，长得还好看。要麽绑到边境让家里交赎金，要麽培训一下原地上岗。徐芷柠就算不配合，抢了她手机也一样……总之，都是赚。”
顾然说得平静，李长海毛骨悚然。杀猪盘和人口拐卖双管齐下，没几个人能招架得住，徐芷柠真是命大。
“为什麽你之前给她打了那麽多电话，都不出声？”
“我不想。”
“什麽意思？”
“我後悔了。”说完这话，顾然唇角轻微抽动，心绪不宁。
“真後悔的话，就不会约她来曼华。”
“那不是我……後面几通电话都是AI打的，他们录入了我的声音。”
回忆这些时，顾然表情痛苦。“他们用各种办法让我开口，不开口就打，就TM……侮辱我。”
“好了好了……无关细节不用详说。”
顾然苦笑。
“园区来了个叫潘十七的新人，据说是个导演，骗来很多人，很快成了C组组长。他一个人就把我们组业绩压了下去。我被打得很惨，不甘心，就说我认识个更厉害的女人，把她骗来能顶十个潘十七。我本来想拿徐芷柠冲KPI……我不想再挨打了……没想到为了她，被打得更惨。千不想万不想，最後都得干。”
花衬衫们关在其他审讯室，有人负隅顽抗，有人假意配合，有人搬出国内的孤儿寡母痛哭流涕。他们指认顾然是B组组长，擅长撰写定制化杀猪盘剧本，情话说得比AI都真。
“你们抓我吧，判多少年都行，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顾然神色暗淡，脸上说不清是在哭，还是在笑。那帮同夥还带点兴奋和嚣张，顾然的精神世界已经垮塌。
帆布鞋和青春痘送徐芷柠回酒店，她的任务已近完成。震後回国机票紧张，警方好不容易搞到後天的机票，她会和几个年轻警察一道返回。
浴缸放好了水。热水刚没过小腿，本应温暖舒适，徐芷柠却想起顾然湿淋淋的样子，莫名惊恐。
舜舜也是那样湿淋淋地，从鲜活的孩童变成深渊中的水鬼。
手机突然响了，是大老板。
“还在麻国？怎麽不回消息，工作群都炸锅了。”
“这边信号不好。”
“我就说……问你怎麽样了，一直没回复，白老师也找不到你。”
“他找我干嘛？”
“他儿子失踪了。”
“什麽？”
“地震之前他跟白老师说去麻国跟组，最後的定位在妙邦。”
“妙邦？那都到麻国边境了。”
“你快联系下白老师，因为地震的事飞机票很不好买，他在想办法过去……”
大老板的声音断了，手机信号归零。这已经是地震後的第三天，徐芷柠暗中咒骂曼华这个地方跟自己八字不合，发誓再也不会来旅游。
她只能等待通讯恢复畅通，焦虑地划着手机屏幕，发现层层叠叠的信息盖住一条来自白海鸣的询问。
白海鸣给徐芷柠发了则海外短剧组讯，问她这种小剧组值不值得跟。
那个时间点，徐芷柠正在警方指导下，与躲在网络後的“顾然”纠缠。
“姐姐，你忙吧，我决定去。”
这是白海鸣发来的最後一条语音。
弟弟，别去。
徐芷柠捧着手机喃喃自语。
语音发送失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