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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暴露（第2页）

莫晓南轻笑一声，说：“你忘了，我们都有僞装。否则这一路，你我又是如何过来的？”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莫晓南收敛了笑容，顿了顿，又说，“如果我出了什麽意外，你立刻撤离，不要管我。”

老蔡一声不吭地盯着她的眼睛。

“这是命令。”说完，莫晓南将手中的帽子扣在头上，向外面走去，留下老蔡一人神色担忧地站在原地。

一条街之外，徐应明将汽车停在了洛克咖啡馆的街对面。她看了眼时间，偏过头来对罗秘书说：“我先进去看看。”

罗秘书扬了扬下巴，没说话。

徐应明会意，推开车门钻出来，然後步子沉稳地向咖啡馆走去。

现在是九点五十二分，距离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八分钟。徐应明的心中却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静。她在担心。

罗秘书的突然出现打她一个措手不及，这意味着她将完全没有机会和莫晓南交流。而组织那边的安排，又能否万无一失？

徐应明内心忐忑地走进洛克咖啡馆，在玻璃窗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从罗秘书的角度，完全可以看到她。

莫晓南压低帽檐离开东坡客栈，刚走出去两步，一道清脆的枪声在耳边炸开，紧接着肩膀上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子弹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摔倒在地上，但是莫晓南还是很快便反应过来，强忍着肩部的剧痛，跌跌撞撞地向商铺门前宽大的石柱後面躲去。

“啪——”

又是一枪。子弹擦着莫晓南的颈部呼啸而过，留下一道血痕。她终于缩到了遮挡物的後面，脸色苍白地大喘着气，靠在墙壁上。

大街上早已一片混乱。人们听到突如其来的枪声惊慌失措，四散跑开。

莫晓南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手枪，上了膛，借着石柱的掩护向对面还击。

但是对方不肯露面，莫晓南的子弹全部打了空。

徐应明听到第一声枪响的时候，整个人立刻下意识地神经紧绷了起来。她几乎是在第二道枪声传来的同时便意识到发生了什麽，猛地从椅子上跳起，向街对面的汽车跑去。

罗秘书的手枪已经上了膛，整个人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徐应明钻进车里，来不及和他交流，一脚踩下油门，调转车头向枪声传来的方向驶去。

大街上，双方还在对峙。

徐应明一个刹车在莫晓南不远处停下来，隔着摇下的窗户大喊——

“上车！”

莫晓南擡头看见来人，咬咬牙，捂着肩上的枪伤向汽车跑去。然後又是一枪，打在她的小腿上。莫晓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罗秘书眼疾手快打开车门，拉她一把，这才将人拽到车上来。

前面，徐应明在莫晓南中枪的同时，也朝着对面开了枪，但隔着副驾驶座，子弹打在了门口堆的木箱上。

“赶紧走！”罗秘书在身後催促。

徐应明不再迟疑，驱车向远处开去。

“你要去哪里？”罗秘书问。

“医院。”徐应明瞥了眼後视镜，说，“就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还指望什麽？”

罗秘书侧目看了眼莫晓南，只见她整个人瘫靠在门上，脸色苍白，神色痛苦地闭着眼。

他轻哼一声，算是默许了徐应明的擅自做主。

徐应明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好在莫晓南伤得不算严重，伤口虽深，但幸好抢救及时。徐应明和罗秘书站在病床边，看着护士给莫晓南处理好伤口後退去，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

莫晓南虚弱地擡起头：“多谢。”

“久闻莫小姐大名，”罗秘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听闻当初莫小姐在日本人的刑讯室走过一遭，想必今日这点小伤也算不得什麽。”

莫晓南脸色有些难看，垂下视线，却没有说话。

“莫小姐，这位是谭主任身边的罗秘书。”徐应明介绍说，顿了顿，又道，“他是为了作战图来的。”

莫晓南轻笑一声，靠在床头说：“很抱歉，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们。”

“莫小姐这是什麽意思？”罗秘书眯起眼睛。

“晓南，我们先前不是说好的吗？”徐应明微微皱眉，上前一步，神色恳切地看着她。

莫晓南没有理会徐应明，她扯出一个笑容，目光直直地看向罗秘书，语气却是不容反驳。

“你们是想过河拆桥吗？”她冷笑说，“带我回南京，作战图我会亲自交给谭主任。”

罗秘书盯着她看了很久，直到一旁的两个人不禁担心他是不是起了疑，罗秘书这才松了口。

“成交。”

作者的话

明蕴

作者

05-28

1罗秘书为什麽不安排人警戒？因为怕走漏风声而他此番行动最重要的目的是作战图。2徐应明为什麽着急？因为担心枪声引来警察特务，组织的人来不及安全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