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猎物
莫晓南凑到徐应明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令她一瞬间变了脸色。“什麽意思?”徐应明警惕地看着她。“别那麽紧张嘛,”莫晓南咯咯地笑了起来,“想不想做个交易,徐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其实你没必要隐瞒自己身份的。”莫晓南偏过头看着她,“我说过的,只要利益足够大,没有什麽是不可以谈的。”“你想要什麽?”徐应明问。“我要钱。”她回答地很干脆。徐应明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疯了。”“你们干特务的不是私底下都会交易情报吗?”“你要多少?”“市价的百分之七十。”莫晓南答道。“你完全可以用你手上的消息,去黑市上卖个更高的价钱。”徐应明眯起眼睛看着她,“你在担心什麽?”莫晓南却没有接她的话,只是问:“你就说愿不愿意吧。”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在无声对峙几秒後,徐应明别过目光去,脸色淡淡地不见一丝波澜,既无笑意,也不见怒容。就在莫晓南以为她一定会拒绝时,便听见徐应明轻轻开了口。“成交。”“合作愉快。”莫晓南仰头将玻璃杯中所剩不多的金菲士一饮而尽,然後一只手撑着脑袋靠在吧台上,看着徐应明一脸平静地一口一口喝慢悠悠地完了那杯灰姑娘,笑着感叹,“你还真是沉得住气。”“走吧,”徐应明站起身,向外走去。莫晓南连忙跟上她的脚步:“去哪儿?”“银行。”徐应明说,“先付定金。”顿了顿,看她一眼,道:“行规。”莫晓南告诉徐应明,参与苏日谈判之一的苏联外交官杜金手上有徐应明想要的东西。“但是他们的会议是最高机密,我虽然在领事馆工作,但完全没有权限接触。”莫晓南说,“如果想要拿到它,你只有从他身上找突破口。”“还有呢?”徐应明问,“如果只有这些,我完全可以拒绝支付剩馀的金额。”“你就不怕我去揭发你?”莫晓南反问。“大不了鱼死网破。”徐应明冷笑一声,“你不会以为苏联人会放过你吧?”“开个玩笑而已,怎麽还当真了。”莫晓南撇撇嘴,没好气地说,“他这个人记忆力很…
莫晓南凑到徐应明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令她一瞬间变了脸色。
“什麽意思?”徐应明警惕地看着她。
“别那麽紧张嘛,”莫晓南咯咯地笑了起来,“想不想做个交易,徐小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其实你没必要隐瞒自己身份的。”莫晓南偏过头看着她,“我说过的,只要利益足够大,没有什麽是不可以谈的。”
“你想要什麽?”徐应明问。
“我要钱。”她回答地很干脆。
徐应明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疯了。”
“你们干特务的不是私底下都会交易情报吗?”
“你要多少?”
“市价的百分之七十。”莫晓南答道。
“你完全可以用你手上的消息,去黑市上卖个更高的价钱。”徐应明眯起眼睛看着她,“你在担心什麽?”
莫晓南却没有接她的话,只是问:“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在无声对峙几秒後,徐应明别过目光去,脸色淡淡地不见一丝波澜,既无笑意,也不见怒容。就在莫晓南以为她一定会拒绝时,便听见徐应明轻轻开了口。
“成交。”
“合作愉快。”莫晓南仰头将玻璃杯中所剩不多的金菲士一饮而尽,然後一只手撑着脑袋靠在吧台上,看着徐应明一脸平静地一口一口喝慢悠悠地完了那杯灰姑娘,笑着感叹,“你还真是沉得住气。”
“走吧,”徐应明站起身,向外走去。
莫晓南连忙跟上她的脚步:“去哪儿?”
“银行。”徐应明说,“先付定金。”
顿了顿,看她一眼,道:“行规。”
莫晓南告诉徐应明,参与苏日谈判之一的苏联外交官杜金手上有徐应明想要的东西。
“但是他们的会议是最高机密,我虽然在领事馆工作,但完全没有权限接触。”莫晓南说,“如果想要拿到它,你只有从他身上找突破口。”
“还有呢?”徐应明问,“如果只有这些,我完全可以拒绝支付剩馀的金额。”
“你就不怕我去揭发你?”莫晓南反问。
“大不了鱼死网破。”徐应明冷笑一声,“你不会以为苏联人会放过你吧?”
“开个玩笑而已,怎麽还当真了。”莫晓南撇撇嘴,没好气地说,“他这个人记忆力很好,工作的时候很谨慎,但有时候你会觉得他不太像是一个苏联人。他们布尔什维克一向反对小资情调,但杜金却不是,甚至你能从他的言语之中看出一些端倪出来。哦,对了,他还喜欢喝酒,不过不是斯拉夫民族爱喝的那种烈性伏特加,而是去酒吧喝鸡尾酒。”
“酒吧?”徐应明一下抓住关键,她追问道,“你知道他经常去哪里吗?”
莫晓南懒洋洋地靠在墙边,擡眼望向她,没有说话。
徐应明心中一动,压低了声音:“LidoGarden?”
莫晓南点点头。
“否则你以为我为何今天要约你去那里?”她玩弄着自己的指甲,毫不在意地说。
既然要想办法接触杜金,便需得制定一套完整严密的行动计划。徐应明托周先良找来杜金的调查档案,发现他几乎每隔几日都会一个人出现在LidoGarden酒吧的大堂里。
徐应明决定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先去探一探情况。她扮作小报记者的模样,带一顶前进帽,帽檐压的低低的叫人看不清面容。为了保险起见,徐应明还动用了在临训班学习的化妆术,一番打扮下来,即便是认识的人站在面前,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下午五点,LidoGarden酒吧里已经开始热闹起来。着艳丽旗袍的歌女在台上轻轻吟唱着《如果没有你》,慵懒的嗓音与西洋爵士缠绕交织在一起,台下目光游离的酒客们把酒言欢,醉生梦死。
徐应明闪进酒吧的角落里,注意留意着这里人们的一举一动。
五点十分,西装革履的杜金面无表情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徐应明看见他在靠窗的A12号桌旁坐下,让服务生帮忙点了餐,然後直到离开都没有再和任何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