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凡事都常带个只是二字。
只是不够快。
只是没有了。
只是来不及了。
···
只是他不敢。
“就算她是具化体,拥有神智,但很显然啊,她站在我们这边。”李清许不解道,“不周山的故事你们没听过吗?”
“听过是听过···”
“那不就得了。”李清许说。
突然,曲正源咳了一声。许明宇立刻朝另外两个人做了噤声的手势,短暂思考之後,他带着两人一起跳出窗,与此同时,曲正源将盆中的水洒出窗外,连同布巾置回原位。
两声用指尖敲击而形成的敲门声响起。
这样傲慢而极不符合当代人类礼仪的敲门方式,曲正源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他单手拉开门,钟行噙着笑眯着眼的脸出现在眼前。
曲正源总是看着这张明明称得上帅气的脸不适,却说不出个所以然。直到有一天许明宇形容这个人就像一头狐狸似的,眯眼含笑,嘴里什麽都不知道,却是一脸的诡计多端,然而仔细一看,又是一张无害的笑颜,可不矛盾,可不难受?
许明宇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暗暗翻了个白眼,朝左右两边的人示意了个方向,递了个东西给荼礼,叫她们朝那处躲去。
“非鬼化版掩目符。”许明宇轻声道。
荼礼看都没看他,拿过符就拉着李清许走。许明宇拉住她的手,声音带着歉意:“抱歉。”
荼礼看了眼符,实话说,确实比她画的好多了,笔势稳妥煞是好看。于是她回道:“没事。”
“不是这个。”
荼礼眨了下眼,“也没事。”
···
“小许呢?”钟行负手,扫了圈屋内。
“解手。”
他点了点头,目光定在略显凌乱的床铺,有些惊讶:“你方才在睡觉?”
曲正源嗯了一声,此时他正坐在许明宇先前的位置上,擡眼看他:“有事?”
“大事。”钟行大步走过来,一撩袍子坐在茶桌的另一侧,食指弹了下落灰的杯盏。
“没茶,水喝不喝?”
“我之前给你的呢?”
“扔了,谁知道混没混别的。他们可都记恨着你。”
钟行无所谓地笑了笑,“下次我亲手给你。”食指又弹了下茶杯,“水。”
曲正源挑起一边眉,站起身将炉子上的烧壶提过来。水刚烧不久,用来洗杯盏正好。他将落灰的杯盏倒置,自上而下浇筑热水,雾气又从下往上升腾。
钟行便是在这雾气全然坠落之後开的口。
“你想不想脱胎换骨?”
曲正源的手没有丝毫停顿,将洗净的杯盏倒了七分满的水,掌心向上腕处浅提,用指尖将那盏送到钟行面前。
“没兴趣。”
“你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对你说过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