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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盛都1（第2页）

···

荼礼飘在空中，抱着手看着底下的人。

这是一处广袤的平原，从地面上看，地平线就像天际一样遥远绵长。青绿色的草被风拨过来折过去，上面搭了不少帐篷，几尺便有一由木头架起的火，熙熙攘攘的人在火光帐篷间移动游走。

包内的火光将其中的人的动作映在白色的帐布上，如鬼影，诡谲奇异。

清水寨与之前那山村的所有骨头都集中在此了，为了防止事前突变，这里没有提前建起房屋。不充足的时间与资源的缺失，骨头的存放与保存方式都格外简陋。

荼礼盯着其中一块帐布上的黑影，有些出神。

“木系神祇，不用白不用不是？”一个声音在她身後说。

荼礼眼神都没动：“我都多少年没好好和它们说话了，万一到时候它们再生气了，别说我还有没有价值，这个祭典你以为还能办下去？”

“唔···它们这麽讨厌你？”

“嗯。”

“好吧好吧，我的祭司。”一滴水珠落到荼礼脸颊上，慢慢滑动到嘴角，“好好完成这次祭典，你的任务就完成一大半了。”

帐篷的数量很多，一部分是为了放骨头，剩下的一大部分则是为了住人。

湖镇的，清水寨的，还有很多来自其他地方的人。

边城，西城，荼礼划过一个人的脸，她见过，在平山堂所在的城市，南城区的医馆大夫。

势力真多。

荼礼问：“为什麽需要这麽多人”

“一千年前我们过于冲动了，没有意识到建国要养兵，治国需民心。现在算是吸取教训了。”

“民心？”荼礼揣摩了下这两个字，“你指望我们有这玩意？”

那水滴渐渐蒸发：“说话还是这麽难听。”

“做好你的事，其他的就不要多问了。”那声音最後说：“不然我就反悔。”

荼礼：“······”

切。

荼礼降落在地，超一处较大的帐篷走去，掀开一角，探头问：“姓钟的不在吧。”

“不。”坐在帐篷中央桌子两侧其中一条椅子上的人头都没擡：“特地安排他去放胯骨的那个帐篷睡，你不怕他找你麻烦？”

“哦，他有说什麽吗？”荼礼满不在乎地说，走到另一条椅子前，转身坐下。

“这绿眼睛还是看不习惯。”曲正源擡头看了她眼，就收回目光，给她倒了杯水，“他说他今晚应该会失眠，觉得会梦到好几个死人朝他放屁。”

荼礼拿起杯子，言简意赅骂道：“有病。”也不知道是朝哪句，仰头喝了口水。

“什麽时候？”曲正源问。

荼礼晃了晃杯子，“他今晚会在那群放屁的胯骨里给你选一个的。祭典还有一段时间，以钟行对你的兴趣，会好好给你选出一整副的。”

曲正源深吸了一口气。

“许师兄的反正已经选好了。”

“没事？他用的可是你的神智。”

“没事。”荼礼睨了他一眼，“倒是你，你哪来的神智？我看你修炼也没多刻苦。”

“······”曲正源说，“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最开始不怎麽说话，就是为了在李鹤面前维持乖小孩的形象。”

荼礼目视前方，半响，才说：“没有。”

不等曲正源再说些什麽，荼礼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跳下凳子，沉默了一会，说：“要在後天之前解决。骨头要在马血里浸泡十二天，组装好的也得在人血里适应十二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