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了擡下巴,“谁?”
站她旁边的钟行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一起的,人越多越好不是麽,他俩也符合资质。”
“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麽。”荼礼有些不悦地说。
钟行虽然常有一些傲慢的包容感,但被一个小孩质问,显然是不舒服了,“能行就上,不行就滚。这样的大典你以为多个祭司少个祭司有关系?”
一个粗壮无比的藤蔓猛然窜出,pia得一下把钟行扇到地面上,给四个排排站的人都看呆了。荼礼朝那四个人望了眼,冷声道:“看屁。”
不等钟行用灵力把藤蔓炸碎,那藤蔓就跟飘带被风吹了一眼,上下舞动着身躯飘回去了。
荼礼一擡手,不知名的力量牵着钟行的上身,把他扶了起来。他的脸色可以说十分不好了,却又没法发作。藤蔓猛然攻向他时,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对方没有攻击意味,就算他的防御措施再强,也会当场毙命!
“四个人和两个人的灵骨固定,你以为差别不大麽。我需要到山上,用山石来缓解剩馀的灵力冲击。”
“不行,他说了你只能在这里做。”
“哦,那做不了。”荼礼说,“不仅如此,我还会阻止你做。”
“分两批累死你了”
“同一批进入不周山的人,骨头里的灵气分布不均,结界挡了弱的,强的卡在结界里,你负责?”
钟行朝她竖了竖拇指,投降说道:“那你说。”
“附近哪有高山?”
“不周山旁边都是。”
“就去离得最近的那个。”荼礼手指晃悠晃悠卷着头发。
钟行点了点头,擡掌就要画阵,荼礼又一根小柳条给他手腕缠上了。钟行咬牙切齿道:“又怎麽了?”
“定在不周山周围的阵法会影响到山的灵气,影响大典预设的时间不太好吧。”
钟行继续咬牙:“非得选一个最近的?”
“那处是个山脉吧。灵气一脉相承呢。”
钟行满脸戾气,擡手唰得一下握成拳头,手背青筋暴起,刚画了几笔的阵法化为灵气粒子灰飞烟灭。
曲正源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荼礼,下一秒注意到钟行的目光,又满不在意地朝他看了眼。随後,他轻微摇头,示以微笑。
勉强算是个安慰人的动作。他也没觉得会多有效果,只是他感觉荼礼如果再刺激他一下,下一秒他就能抛了什麽人类神祇共存主义去和荼祭司拼命,无法,只好先把烂泥当腻子用。
谁料,竟真有奇效。
钟行看着他,不一会收回目光,略微涨红的脸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呼出一口气,“越快越好,乘船?”
荼礼总算顺了他一次意,“随你。”
他不再多言,递了曲正源一个眼神,就出去安排船只了。
荼礼看着他彻底出去後,又转头朝那两个新面孔说:“哪来的?也共存主义?”
其中一个人哂笑道:“不然呢。”
“共存才是王道,一味的互相屠杀,这世界哪有和平。”
荼礼淡淡地收回目光,道:“你两也出去。”
想来是没有得到附和赞同或者反对的态度,两人明显一愣,刚要张口再说些什麽,下一秒,如巨人手臂一般的藤蔓轰然出现在荼礼身後,摆出一个炫耀肌肉的姿势。
“滚。”
哒哒哒——
哒哒哒——
目送那两人小跑出去後,荼礼擡眼看向曲正源,半响,蹦出一个:“呦。”
许明宇:“呦。”
曲正源一下觉得头爆疼,也蹦出一个字:“滚。”
三人相互看了一会,荼礼转身擡脚走了,“去船上吧。”
···
钟行盘腿坐在船头,旁边曲正源支着条腿,背靠船身,嘴角带着极为轻微的笑,擡手和钟行说着什麽,钟行偏着头,肩膀时不时有因为笑而産生的轻颤。
另外俩位生面孔则坐在船尾,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最後一个上船。
掌方向的位置钟行是不想交给荼礼的,又不能让荼礼这个祭司坐船尾,这不合规矩。而船头也坐不了四个人,会翻。于是上着上着,那两个生面孔就上到了最尾巴,荼礼和许明宇坐在了船中。
两个人面对面,靠着船身。一个闭着眼好似在养神,一个睁眼侧过身,手支着下巴观赏沿途风景,一路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