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强煎犯,舍□□;偷盗者,舍惯用臂;驾车伤人,去腿一只。诸如此类。
随後,依据所造成的严重程度,被安排到西城或者别城的人家,在一定时间中以牲畜之身,效犬马之劳,来补偿罪过。
许明宇往栏中贴了几道黄符,嘴中噼里啪啦念了一堆,符从下至上瞬间燃烧殆尽。
商人连连叫好,手掌刚拍起,就被一只手抓住,转头迎上李鹤的目光。
“道长?”
李鹤笑了笑,“有事想请问先生下,方便借一步说话?”同时,他视线越过那商人的肩,同许明宇看了眼。
“请问道长有何事呀?”商人搓掌,头歪歪伸着,问道。
“据我所知,没满十岁的犯人,是不能当牲人的?”
“是呀?”
“可有例外?”
“当然有呀?”
“犯了死罪?”
那商人摇了摇手指,答道:“如果有主人家喜欢小孩的,当然会满足啦。他伸出手,拇指食指指尖一凑,搓了搓,“够多就行。”
“?”
李鹤愣了。
犯罪的事你当聊家常说出来?
“这次可有?”见这人一副坦诚的模样,他也很坦诚问道。
“这次?”商人耸了耸肩,“这次可没有。”
衙外。
许明宇边走,边以手作锤,锤着另一只手的掌心,说:“那群人在衙门面前倒不至于扯谎扯成那样吧?”
“他们都对那孩子没什麽印象,但提及十岁以下的孩子也'诚实',说有的主人家,缺孩子喜欢孩子,就特别预定。只是他们皆说,这次没有这样的单子。”许明宇叹了口气,“所以现下的重点是…”
李鹤接道:“荼礼怎麽处理?”
“那是另一个重点。”许明宇说。
“一样的。”李鹤朝後看了他一眼,“你忘记昨日你说了什麽?”
“自然,那孩子灵气全无,灵根尽毁。”
“那群牲人呢?”
许明宇回忆了下,“除了一两不错的,都是常…”人之根。
话未说完,心下明了。
他方才便是疑惑这群人的说辞,同林闫明的行为,对犯罪过程豪无印象。
起得突然,又忘得干净,形容起来,简直像是有人借了他们的身,替他们做了这些事後,又全然撤退,了无痕迹。
荼礼,被人毁了灵根夺了灵气,显然不是这只承载着惯常丝绸香料丶正常的牲人的普通的商队所为,而他们又对荼礼的存在予以否定,却大胆说了牲人交易底下的丑恶行径。
那麽,除去荼礼天生'天赋异禀',便是邪修所为。
李鹤听闻过也经历过,所谓剥夺他人灵气来助战自身修为的邪修。
而商人同林闫明的行为,也可用邪修来解释一番。
如此说来,确实可以将许明宇原本想说的重点与李鹤说的同类而语。
理完後,他转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问道:“那荼礼该如何处理?”
李鹤停下了,转身进了一家店铺。
“?”许明宇眨了眨眼,看见了旁边被风吹起的纱衣。再擡眼一看,铺上牌匾赫赫写道:衣坊
等李鹤携一包袱出来时,许明宇挑了半边眉,“重点?”
李鹤一摊手,“她都没有合适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