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村长。
但显然,又不是。
村长说:“一个个那麽蠢,这点阵都要弄半天,留着丢人现眼干什麽?”
衆道士:······
如此毒舌,如此不留情面。
不是江洲又是谁?
荼礼缚在‘江洲’脖上的藤蔓缓缓收紧,逼着那抹不属于江洲身体的灵智出来。
江洲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搞成这样,心里也不知道滋味。他说:“定灵,不属于他身体里的灵智自然会出去。”他指了卢宇来为自己定灵。
“定灵,定的不是意识清醒,而是灵智。”江洲解释道,他走上去。
李鹤将剑抽出,血液汩汩流出。
荼礼却没有松开他脖间的藤蔓,在定灵的前一刻,‘江洲’突然看向荼礼,用只能他俩听到的声音说:“恭喜你。”
荼礼毫无表情地盯着他。
下一刻,李鹤上前,与卢宇同时并指,伸向前方。
灵智拥有回归本体的潜能,一瞬间,寄托在村长身体里江洲的灵智回到他自己的身体中,而江洲身体里的灵智却晃荡着,晃荡着,有些无路可去,被一人一掌捉住,关在施了咒的瓶中。
林森举着瓶子,刚要邀功,一开口,声音就卡在喉间。
“······”
分明是好不容易的难中脱逃,应有的劫後馀生的喜悦没有,满是破洞的屋中充满了风声,却安静得诡异。
李兄把江老捅死了?
林森不由想。
他悄悄伸头,看了过去。
空无一物。
“?”
···
无垠夜空中,荼礼双手被绞在身後,无形的力量把她悬挂于空中。
两种力量正中撕扯她。
一个要她生,一个要她死。
她垂眸看向一脸冷意的江洲,与眉梢都泛着怒气的李鹤。
因为压制过江洲的灵智从而更容易入侵,改变村长为李鹤设的幻象。
村长将江洲的灵智藏于己身,那他所做所言所闻,自然也都会随着江洲灵智的回归,而尽数涌进江洲脑海中。
-我们见过
-早上,你为我指了木器社的方向。接近午时,你目送我出了村。
-你在等什麽
-等你死,等叙旧。
-您也很贪婪,贪婪于结果,又贪婪于过程。
-因为这是我们的共性。
“恭喜你。”
恭喜她什麽?
荼礼不用动脑想都知道。
恭喜她结束了这为数不多的人类生活。
恭喜她所有的谎言粉饰与欲盖弥彰,一齐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