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二人道别,映春看向任卷舒,先开口:“你先离开平江城,此处不宜多待。”
任卷舒想要抱拳作揖的手放下,“为何?”
映春问:“你在平江城内,可见过其他妖?”
到平江城也有几日,确实还没见到过,“大家都隐藏得极好,还没认出。”她擡头一看,又笑道,“眼前不就有一位。”
映春不跟她玩笑,一脸严肃道:“不是隐藏的好,是都死了,城内原有的妖都死了。”
任卷舒愣了下,上前一步,映春顺势後退,两人间距离拉扯开,瞬间沉默。她皱着眉头问,“你都知道什麽?”
“什麽都不知道。”映春转身走进大门,“该说的都说了,快离开吧。”
随着木门声重重关落,映春被关在这错综复杂的宅院内。
话不说完,是想憋死谁?任卷舒有些恼得慌,揉着一侧眉毛。
同其尘转身下台阶,“守着吧,就算你冲进去,她也不会说。”
夜间平江城南。
“这酒楼再不歇,我就要歇了。”燕辞归起身抻了抻,这酒楼後的小院太窄,不是蹲守的好地方。
等到酒楼彻底熄了灯,雪芽道:“酒馆里没看见掌柜,只有那小二忙前忙後。”
怕是怀疑这边管事的,和那城东掌柜一样,燕辞归走在前面,“掌柜的又不干活,酒楼里一切都好,谁知道跑哪享受去了。”
两人直接从後门翻进去,燕辞归拿出火折子吹了口,些许光亮照着。雪芽跟在後面,“你倒不讲究那些‘私闯不可取’的规矩。”
这条过道太黑,火折子只能照到面前这一片,燕辞归握着剑柄小心打量着,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没规矩惯了,不管那些。”
穿过黢黑小道,一进道大堂,视线瞬间亮堂起来。只留下空荡荡的戏台在这,黑夜里那些细微的装饰看不清,简直和城东的醉仙楼一模一样。
燕辞归不禁打了个冷颤,跟鬼打墙一样。
他往後靠了靠,偏过头说:“咋感觉越看越瘆得慌。”
听不见背後的回声,燕辞归惊出一身冷汗,屏住呼吸缓缓转回头,见身後没人才松了口气。
他端着火折子,转了一圈,往上擡头,瞅见飘在二楼的白衣女子。这但凡还有个人,都得被她吓死。想喊的话到嘴边上,又咽了回去。不能喊,把旁人喊来就麻烦了。
雪芽在二楼丶三楼查看,内圈靠中空大堂,外圈就是窗户楼墙,没什麽地方能做文章。
“有什麽发现吗?”
燕辞归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指还抵在墙壁的挂画上,心脏扑通扑通的,“我的姑奶奶啊,你下次过来出点声,我就这一条命,别给我吓没了。”
“嗯。”雪芽没仔细听他说话,飘到那挂画前观察起来。
“这画挺正常的。”
从大厅一路摸索到後厨,後厨的摆放倒是和醉仙楼不一样。雪芽抄起菜板上的刀具,在指尖刮了刮,刀磨得挺快。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酒楼一切正常,做坏事的是店小二那群人。”
雪芽摇头,“不知道。”
摸索了一遍,没能查到有用的线索,两人从东边窗户翻了出去,这边放的都是柴火杂物,正对侧门有一条小路,两人一跃而下。
燕辞归叹了口气,“又白折腾。”
雪芽看着一旁的桶子,戳了下燕辞归,“一个轮的车。”
“泔水车!”他看向雪芽,“再翻进去。”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