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他不会答应,结果同其尘真就擡腿走了过来。
同其尘规规矩矩坐到她身旁,只是道了声谢,没再说旁的。
燕辞归话多,几人说笑间,同其尘也不搭话,有时跟着笑一下。任卷舒见他不沾酒,便故意逗他,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
同其尘偏过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任卷舒扬了扬下巴,“喝吧。”
同其尘转过头,淡淡道:“不会饮酒。”
燕辞归见此情形,在中间帮着打了个圆场,“他无趣的很,不会饮酒,你叫他吟两篇诗还行。”
哪曾想任卷舒根本不吃这一套,撑着下巴抿了口酒。
这酒,他今天还非喝不可了。她叹气道:“净影道长都将你许配给我了,你还如此不听劝?”
“咳咳咳咳……”燕辞归把自己呛得不轻,跑到一旁直咳嗦。
同其尘长得冷俊,这眉眼间压着怒意更为好看,没事逗一逗,也有些意思。之前竟没发现还能这样寻乐,亏了亏了。
“分配。”
同其尘冷冷撂下的两个字,差点让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好好好。”任卷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杯,“但是这酒量你也得练啊,出去闯荡,万一碰上挡不掉的酒,你总不能一杯倒吧,岂不是白白给人送命。”
这话说到他心里去了,同其尘盯着酒杯,拿起来一鼓作气,头一仰,杯中见底。
任卷舒都没来及阻拦,他已经把空酒杯放到桌上。看来是真的不会喝,哪有刚上来就一口闷的?
同其尘板正坐着,看模样没事,任卷舒想探探他的酒量,又倒下一杯。
他手指刚碰到酒杯,便被按下。任卷舒莞尔:“酒不是这麽喝的,我教你。”
同其尘呆呆看着她,点了点头。
任卷舒不急着逗他,“你先吃些菜。”
燕辞归咳完坐回来,看了眼同其尘身前的酒杯,还是满的,应该没喝。他给自己倒了杯,又将酒壶拿到雪芽面前。
雪芽不喜酒水,摇头道:“不用,你们喝就好,不用管我。”
见他吃的差不多,任卷舒拿起酒杯,“同其尘,你学着我喝便是,这酒开始要小口的品,喝到差不多了,大口闷才过瘾。”
同其尘看她红唇轻触杯檐,抿掉一小口,那杯中的酒水似乎没少,他却像猛地饮下一大口,只觉头脑发毛,直到任卷舒转头看向他,才清醒了些,视线也从那红唇上移开。
看他这反应无趣的很,任卷舒皱了下眉,“你真是个呆子,教你的听懂了没?”
同其尘偏过头来,盯着自己面前的酒点了点头。
任卷舒叹了口气,燕辞归倒是噗呲笑了声,“卷儿姐,你可别为难我这师兄了,我同你们讲些长留山的趣事解解闷儿。”
“也好。”
同其尘没有听他说,自己端起杯子,想着任卷舒刚才教他的样子,连那杯檐上的花纹都要转到同一位置,对着嘴。
轻轻抿了一口,舌尖被激的燥热,酒气在嘴中散开,满满都是桂花的香气,他又抿了一口,确实不错。
说笑中突然多了一小声‘叮当’,任卷舒偏头看过去,同其尘费力扶正自己掉落的筷子,手指跟不听使唤一样,就是抓不好,一旁的酒杯已经见底。
这怕不是已经喝醉了。
仔细瞧他,脸上是多出些红晕,还不是很明显。原来真不会喝酒,任卷舒故意往他身旁侧了侧,小声道:“同其尘,有妖。”
同其尘听後猛地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转身就要拔背後的剑。
任卷舒急忙伸手阻拦他,没曾想勾到他手腕的缚妖带,给人拽了回来。
应是喝了酒,同其尘腿上不加力,一转身竟直接跪到地上,身後的剑也归鞘。
身子骨是真硬,这‘哐’的一声,给她吓了一跳。虽说是跪着,身子也挺的板正。
燕辞归眉眼一震,手里的筷子跟着落在桌上。
任卷舒手指还勾在他手腕的黑丝带上,同其尘眼神迷离,这个角度看他,稍稍有些俯视的感觉,跟平时太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