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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顺水推舟（第1页）

16顺水推舟

当顾安远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张诗琪把这些天来搜罗到的信息在白板上铺开。劳琳琳虽然也没讲出太多关键信息，不过结合肖一鸣给到的电梯监控记录，有些事背後的逻辑，张诗琪已经能猜到一二了。“你来了？正好，我们盘一盘。”张诗琪见顾安远敲门进来说道。“你还去找了劳琳琳？”顾安远一边看着白板上的信息一边说道，他看上去工作的积极性不如从前，但赵诗琪并没有顾及到。“对，是我们之前在调查吴俊杰案时，忽略掉的一个人。现在看来，可能是赵清涵杀了吴俊杰，劳琳琳帮忙碎尸。之後，正好合上了高立童抛尸林森的时间线，以同样的包装：红塑料袋外面套上黑塑料袋，和几乎同样的抛尸方式和时间，让高立童顺带背上了杀吴俊杰的罪名。如果按照这个方向基本上能说通的话，不管坠海案有没有找到关键证据，赵清涵我们必须逮捕。”“你是想要重翻吴俊杰案？这里面牵扯的人太多，上面估计也不会同意。他们只希望我们尽快解决掉蒋勋的案子。”顾安远从大局观的角度分析道。“我知道。”“所以你打算怎麽做？”“想办法让她开口说。让她知道我们已经知道吴俊杰案的真实情况，并且我们有可能翻案调查，这样才可能引她说出些实话。如果能承认当然是最好，不承认，就得想办法让她承认。然後按涉嫌谋杀的罪名，移交法院。”“行，那我们开始吧。”顾安远并没有发表太多意见，配合的说道。“你先看，然後有什麽问题，提问。”“我觉得就已知的这些信息看来，劳琳琳帮赵清涵碎尸和抛尸，有这种可能，第一她是牙医，在分尸这件事上有优势，也可以解释为何监控记录里赵清涵没有出过门，但吴俊杰的尸体还是被抛出去了——因为进出公寓的人是劳琳琳，是她把尸块运出去的，用她黑色拉杆箱。”“没错，卷宗里提到的，吴俊杰的上半身当时是在市中心飞鸟公园周围的绿化带里发现的。一般来说，如果凶手不希望尸块被找到，或者希望尸块被晚点发现，就不会选择如此显眼的地方抛尸。这种抛尸选址，一是说明凶手根本不怕尸体…

当顾安远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张诗琪把这些天来搜罗到的信息在白板上铺开。

劳琳琳虽然也没讲出太多关键信息，不过结合肖一鸣给到的电梯监控记录，有些事背後的逻辑，张诗琪已经能猜到一二了。

“你来了？正好，我们盘一盘。”张诗琪见顾安远敲门进来说道。

“你还去找了劳琳琳？”顾安远一边看着白板上的信息一边说道，他看上去工作的积极性不如从前，但赵诗琪并没有顾及到。

“对，是我们之前在调查吴俊杰案时，忽略掉的一个人。现在看来，可能是赵清涵杀了吴俊杰，劳琳琳帮忙碎尸。之後，正好合上了高立童抛尸林森的时间线，以同样的包装：红塑料袋外面套上黑塑料袋，和几乎同样的抛尸方式和时间，让高立童顺带背上了杀吴俊杰的罪名。如果按照这个方向基本上能说通的话，不管坠海案有没有找到关键证据，赵清涵我们必须逮捕。”

“你是想要重翻吴俊杰案？这里面牵扯的人太多，上面估计也不会同意。他们只希望我们尽快解决掉蒋勋的案子。”顾安远从大局观的角度分析道。

“我知道。”

“所以你打算怎麽做？”

“想办法让她开口说。让她知道我们已经知道吴俊杰案的真实情况，并且我们有可能翻案调查，这样才可能引她说出些实话。如果能承认当然是最好，不承认，就得想办法让她承认。然後按涉嫌谋杀的罪名，移交法院。”

“行，那我们开始吧。”顾安远并没有发表太多意见，配合的说道。

“你先看，然後有什麽问题，提问。”

“我觉得就已知的这些信息看来，劳琳琳帮赵清涵碎尸和抛尸，有这种可能，第一她是牙医，在分尸这件事上有优势，也可以解释为何监控记录里赵清涵没有出过门，但吴俊杰的尸体还是被抛出去了——因为进出公寓的人是劳琳琳，是她把尸块运出去的，用她黑色拉杆箱。”

“没错，卷宗里提到的，吴俊杰的上半身当时是在市中心飞鸟公园周围的绿化带里发现的。一般来说，如果凶手不希望尸块被找到，或者希望尸块被晚点发现，就不会选择如此显眼的地方抛尸。这种抛尸选址，一是说明凶手根本不怕尸体被发现，二是她没法带着尸体走很远，对吧，这个飞鸟公园距离华山中庭的直线距离也就四百米。”

“也就是说，劳琳琳在知道高立童杀害林森并分尸之後，利用其同样的作案工具和细节，比如同一把分尸锯子，同样的园艺土用于分尸时吸收血液，再用同样的塑料袋包装……帮赵清涵把吴俊杰的尸体也处理成类似的样子，不过，她为什麽要帮她呢，这事情，风险不小啊。”顾安远皱着眉头分析道。

“嗯，这点很重要。还有一点说不太通，据法医鉴定，吴俊杰和林森，两具尸体的死亡时间是相近的。如果赵清涵杀害吴俊杰的时间，和高立童杀害林森的时间刚好能在差不多的时间，那也太过于巧合了。”张诗琪转而分析道。

“有点像是计划好的。”顾安远双手抱在胸前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唯一活下来的就是计划者。高立童杀林森，也在赵清涵的计划之内。”张诗琪单手托腮，猜测似的推论道。

“怎麽计划让一个人杀掉另一个人呢？还得在设定好的时间里？”

“由于是碎尸的缘故，林森生前遭受过什麽，我们无从得知……”

张诗琪和顾安远一时间都陷入了沉思。

“被迫的？！”顾安远突然说道。“高立童并没有真的想杀林森，而是在赵清涵所安排的场合下，失手使对方丧命。由于林森和高立童在经营品牌的决策上一直有所分歧，高立童杀害林森的动机充足，所以就变得顺理成章……”

“失手使对方丧命这点可能不太对，这里面变量太多……林森先前就患有抑郁症，而且他的家人也说过，林森的抑郁症是高立童害出来的，如果林森本来就想死，而他的死又刚好能带走高立童，帮自己报仇，那麽他就会……”

“主动制造高立童杀掉自己的机会。”顾安远慢慢推演出来，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诗琪和顾安远互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似乎想到了一起，但如此疯狂又没有依据的猜测，两人都有些不置可否。

“可以说是赵清涵计划的，也或许，她什麽都没做，顺水推舟罢了，就像蒋勋的车滑入海里，一阵风都可以帮她的忙。”

虽然这些都只是猜测，直觉却在告诉张诗琪是对的。随即她又亢奋的拉着顾安远说了好一阵明天审问赵清涵时能用得上的伎俩，顾安远并无异议，让张诗琪主问，他负责打配合。

待顾安远从张诗琪的办公室撤出来时，正好在卫生间门口碰到了准备下班的李局。

李局赶忙喊住他。

“哎，小顾，你们那个坠海案查的怎麽样了？证据找到了没有？越是急的案子，怎麽越是没什麽动静？”

“没……还没，我们还在查呢，哦，明天我们会对嫌疑人，就是蒋勋的妻子，再做一次审问调查。”

“这能问出来什麽啊？关键是证据。没证据，光想着让嫌疑人自己认罪，这不扯吗？那你们这些天都查了什麽啊，看你们进进出出这麽忙？”

“哦，主要是张队忙。她去查赵清涵之前涉及的一起案子了，因为性质上有点类似，都是丈夫意外死亡，所以她觉得这两起案子有关联。”

“之前那案子不是结案了吗？凶手不都判刑了吗？查那个有什麽用？”李局的眉头一紧皱的没有馀地了。

“对，就是有些细节，张队她觉得……”顾安远斟酌着措辞。

“小顾，你还是没明白那天我对你说的话，你不能老是被她拽着走。这案子，我现在给你权力，你给我查，甭管你上面是谁，有什麽情况让她来跟我说。然後有什麽进展，你直接跟我汇报。抓紧啊。”李局说完便匆匆离去。

顾安远回味了片刻刚才的对话，他连自己都不太确定，刚才自己到底是不是有意在把张诗琪推向危险边缘。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因为没有人会发现他的别有用心，他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