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耳边是赵京卉同样轻柔的声音。
“真的呀。”她说。
比起越州,她能感觉到赵京卉更喜欢崇平。赵京卉会跟她分享自己在崇平吃过什麽,玩过什麽,都有哪些朋友。就连八竿子才打得着的蔡可宁她都知道了。
所以她也喜欢崇平。听了这麽多事,她同样对崇平感到亲切。
“喜欢崇平小吃,喜欢这里的建筑这里的人,而且崇平话比越州话好听多了。”
“真的吗?”耳边是赵京卉的笑音。
“真的呀。”她又说。
她擡手往空中探,随後这只手被赵京卉的手接住。她睁眼,看见的依然是赵京卉的脸,以及此刻她脸上恬淡的神情。
斯鸣羽重新闭眼,将两人的手往自己肩膀上带。她的脸贴着赵京卉的手背。
“你对我太好了。”她又闭着眼说。这话出口的时候,心里忽然一酸。
也不知道为什麽忽然就感到心酸,大概是脑子里又出现赵京卉今天为她吹年糕丶吹面条的画面。赵京卉捧着小碗拿着筷子,低头轻轻吹着碗里的食物,那模样很温柔。她没想过,在别人面前冷冰冰的赵京卉,在她面前会这麽温柔。
她很喜欢。
这时她想起赵京卉低头时垂下的睫毛。她的睫毛像蝴蝶将飞时扑闪扑闪的翅膀。
赵京卉没接话。
她继续说:“比我爸妈对我还好。”
她父母对她当然也好,但他们工作忙,这样的好难免显得大而化之。赵京卉比她心细,在细节处时时顾着她。就如她洗完澡,会将浴室的水渍清理得干干净净。
“我没有。”赵京卉轻声说。
斯鸣羽摇头:“不要对我这麽好。”
她想不出合适的措辞来表达此刻的心情,不管怎麽说都觉得词不达意。
“我会觉得很心疼。”
她说完沉默。赵京卉也沉默。
片刻後,赵京卉说:“不要这麽说。”
她感到赵京卉的手在抚着她的脸颊。她睁眼,一双眼睛开始专注地看着赵京卉。
被看久了,赵京卉轻声说:“别看了。”
斯鸣羽有意将这话题过去,说:“不行!”
赵京卉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她眨眼,感到自己的睫毛刷过赵京卉的掌心。
赵京卉笑了,她也笑了。
眼前是赵京卉那张带着柔和笑意的脸。
“我像躺在一口井里。”她忽然说。
“什麽?”赵京卉一下子没明白。
斯鸣羽重复:“我像躺在一口井里。”
“井口窄窄的。”
她擡起空馀那只手,指尖在空中画了一个方方的井口。
“视野也小小的。”
“只容得下你一个人。”
赵京卉愣了愣,慢慢消化着斯鸣羽说的这段话。
斯鸣羽拍了拍身边的空床,示意赵京卉也躺下。赵京卉听话地躺下。
“真好。”斯鸣羽说,“我好开心。”
赵京卉应了声,淡淡笑着。
斯鸣羽翻了个身,一手撑着头,又盯着赵京卉的侧脸看。
赵京卉看她,轻声说:“别看我。”
斯鸣羽笑了笑,俯身在赵京卉的脸上吻了一下。
浅尝辄止,尚觉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