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为微微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许多。
“比如……”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这样?”
徐岁宁仰头撞进他加深的目光中,不等她反应,那只原本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已经调转方向,转而轻轻托住了她的後脑。
司为的吻很轻,蜻蜓点水般地触碰後,他又退开些距离。
“这就算是下一步了。”他喉结滚动一下,声音里带着笑意,拇指轻轻蹭过她发烫的脸颊,“怕吓着你,进阶版留到下次吧。”
徐岁宁还有些发愣,这个吻太短暂,短暂到她几乎快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了。
但唇上残留的温度以及近在咫尺的呼吸,都在提醒她刚才发生了什麽。
回过神来後,她小声嘀咕:“我才没那麽容易被吓着呢。”
司为眉头一挑,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声轻笑从他的喉间溢出,“你说什麽?”
这声笑和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徐岁宁心中那簇倔强的小火苗,她拳头一捏,主动倾身向前,双手搭上司为的肩膀,将自己的唇重新贴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比刚才要实得多,她能感受到他嘴唇上的纹路,以及他瞬间紧绷但很快又放松下来的身体。
之後事情的发展,几乎就是本能。
司为擡手重新扣住她的後脑,将这个意外的主动转变为了一个绵长的亲吻。
直到後座睡醒的年糕不满地‘嗷呜’一声,两人才如梦初醒般地分开。
司为的嗓音彻底变哑,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拭着她湿润的唇角,“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如此亲昵的动作下,徐岁宁的心跳都快冲出胸腔了,可她却强壮镇定地捋了捋自己的发丝,仿佛刚才那个主动亲吻的人不是她一样。她清了清嗓子,刻意将声音放得很平稳,“我真的要下车了,再见。”
司为低头将她泛红的耳尖和微微颤动的手指都看在眼里,舔了舔嘴唇将笑意瞥了回去,体贴地没去拆穿她,“行,回去早点休息吧,晚安,岁岁。”
“晚安。”徐岁宁压根没去看他的脸,拿起包扭头就去开车门。
等走出几步後,又听到身後车窗下降的声音。
“年糕不要了?”司为的声音里满是愉悦。
愣了两秒後,她重新返回,将後座上的年糕接下车後,头也不回地就往小区大门快步走去。
电梯门开後,年糕熟门熟路地冲向了家门口。
徐岁宁还没完全从刚才发生的事中脱身出来,伸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好几下後,才输入指纹密码。
“怎麽这麽晚才回来?”季嘉年还在客厅,皱着眉朝她走来,“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徐岁宁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进学校之前将手机调了静音,出来後又忘记调回来了。她扯了扯唇角,“对不起啊哥,我手机开静音了,没注意看消息。”
季嘉年十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的手机是摆设吗?我发了起码有半个小时了。”
吐槽完又忍不住问:“你这去的什麽狗子下午茶啊?一待待到现在。”
徐岁宁换好鞋,开始解年糕身上的牵引绳,“因为……不止下午茶呀,他们那还有晚餐活动,我看挺热闹的,年糕也交到了好朋狗,我就多留了一会儿。”
这回季嘉年倒是没再说什麽,只是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後,突然皱眉,“你吃什麽了?嘴这麽红。”
徐岁宁手指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唇瓣,又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个吻,她感觉一股热气直冲脸颊,赶紧转身去拿湿巾来给年糕擦脚,借机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就是……回来的路上饿了,买了根加辣的淀粉肠。”
“我就知道。”季嘉年轻哼一声,“和你说多少次要少吃淀粉肠了,又背着我们偷偷吃。”
徐岁宁听後暗暗松了口气,顺势做出一副被抓包後的尴尬表情,“我知道了,下次不吃了。”
“下不为例啊。”季嘉年转身回到沙发边,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了後,就准备回房了。
“知道啦。”徐岁宁往里走後,脑袋往四处转了转,“妈妈和姑姑还没回来吗?”
“她们今晚跟小姐妹有活动。”季嘉年歪头看她,“微信消息你是一条不看啊?还总说我回消息慢,你也没好到哪去嘛。”
徐岁宁一时无言,默默带着年糕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後,她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一看微信,果然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徐岁宁靠在椅背上,指尖划过屏幕,想起自己在车上明明有很多次看手机的机会,可这一路,她不是和司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就是偷偷看着他的侧脸出神。
她摇头嘟囔一声,“果然谈恋爱误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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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案子的日子又过了大半个月,重案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虽然各个嘴上说的都是‘没案子万岁’,可手上没点新活,这群平日里经常连轴转的队员们明显都蔫了。
这段时间来,他们除去进行了一些专业培训外,就是在做过往案件的复盘。
“在这麽下去,我都要把这些复盘内容背下来了。周祺越瘫在座椅上,手中的文件‘啪嗒’落在桌面上。
“是有够无聊的。”沈曦搅动着杯中刚泡好的咖啡,“虽然不希望出命案,但真的还是想有点活干。”
徐岁宁默默点头,这大半个月可以说是她从进入刑警队後以来最清闲的一段日子了。
除去跟着大家培训了几天外,她的日常就是维护好自己的检验室,对一些过去没来得及整理的资料进行了归档。另外,她最近刚生出一个想法,打算在空闲时间写一篇论文来发表,只不过处于案件的保密性和工作纪律等方面的考虑,在选题阶段她就得先提交申请,等上级领导审批通过後,才能开始撰写工作。
噢对,她又悄悄瞥了眼坐在工位上专注盯着电脑的司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