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声不想理他,打算回床上继续躺着。
“我不束着你了,你倒要自己束着自己了。”
闻言,鹤声回头,神色诧异。“何意?你要放了我?”
储知贞起身推开房门,晨光如数洒进,灼的鹤声有些不适应。
他走进光里,回头说道:“鹤声,跑吧,能跑多远跑多远,最好别再被我抓住了。”
鹤声总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竟然真的要放自己走。
太不可思议了。
她走到储知贞的跟前,擡头仔细看他,他的目光淡淡的,似乎带着几许真诚。
冷却的血液又重新沸腾起来,鹤声想也不想了,撒腿就跑。
她要跑快点,得赶在他反悔之前跑出天门宗,跑出所有的是是非非。
她必须要自救。
储知贞在身後闲庭信步,大喊:“鹤声,快点跑啊,别停下来。”
他的声音像道魔咒似的,不断回响耳畔,扰乱激荡的心神。
至廊下,眼前忽然模糊起来,浑身汗如雨下,双腿也软到打颤。
她扶住一根柱子,使劲晃头想要找回一丝清醒,却发现眼前的路越来越飘忽了,根本看不清。
“鹤声,怎麽停下了?”
“我说过,你要跑快些,不要被我抓住。”
储知贞的呼吸喷洒到了耳後,鹤声吓的一激灵,忙拔腿,整个人却直接软了下去。
“瞧你,不过才几十步罢了,怎出了这麽多的汗?”
帕子一点一点蘸干额头的汗水,鹤声模糊的视线开始变得清晰,最後清楚看见储知贞笑吟吟的,不怀好意的眉眼。
她啪地打开他的虚情假意,骂道:“你无耻。”
储知贞托起她的脑袋,温声道:“我以前不无耻,可你不照样要离开我麽?我做不到像正人君子那般宽容大度,任你远走高飞,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把你强留在身边。”
啪——
响亮的一巴掌落在储知贞的侧脸。
趁着他发怔的间隙,鹤声挣扎着摆脱他的桎梏,艰难向前爬行。
如果今日爬不出,那她就死。
储知贞缓缓起身,垂眼盯着那个奋力往外爬的姑娘,突然生笑。
人啊,真是可悲。
他不疾不徐,拽住她的脚腕用力一拖,人不就又回到原点了麽?
“鹤声,继续逃啊。”
鹤声伸手抠住地砖的缝隙,努力向前用力,每当她爬出不过两步的距离,就又被拖回到原点,储知贞又会俯身对她说:“鹤声,继续啊,继续逃,再被我抓住可就没有机会啰。”
反复摩擦的地方已经留下了几道血痕,淡淡的,薄薄的,很快就干在地砖上,成了储知贞记录自己战功的石碑。
有那麽一瞬间,他也很疑惑自己为什麽要这麽对她,可他找不到答案,找不到那便只有继续征服她,折磨她,直到她低头为止。
他痛,也快乐。
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让鹤声渐渐陷入绝望之中,她无力捶打着坚硬的石板,哭的撕心裂肺,含糊不清喊着:“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储知贞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