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鸿音响彻整个天门宗,储知贞擡头寻去,却只闻声不见人,急得大嚷:“谁在我天门宗装神弄鬼,滚出来。”
一阵劲风哗地扫来,掀翻储知贞。
下一瞬,一道人影闪现至温鹤声背後,勾腰将她抱起来。
“鹤声……”
鹤声忍不住咯血,费力睁开疲倦的眼看了看:“还是你……”
是我,只能是我。玉光心疼地揩去她嘴角和下巴的血,喂了颗丹药下去。
储知贞疼的龇牙咧嘴,勉强从地上站起来,见一个陌生男子竟与温鹤声如此亲密,气的咬牙切齿。
“你把她给我放开。”
对方丝毫不理会他,只顾着察看鹤声的伤势。
储知贞观了观。对方生的芝兰玉树,浑身上下透着股不可言说的气势,似乎很强。
他有一种不太好的猜想:温鹤声喜欢他,他也喜欢温鹤声。
这俩人,或许早就纠缠在一起了。
若真是这样,那自己算什麽?算笑话吗?
嫉妒丶怒火丶憎恨……全都涌上来,搅的储知贞的心天翻地覆,不得安生。
他要把那个男人撕碎!把温鹤声给抢回来!
储知贞催动阵法,玉光四周登时如天罗地网般扑来。他不动如山,只一眼,那些阵法就被定住,随後散发的威压之气直接镇压的储知贞跪地苦撑。
“你囚她,伤她,该死。”玉光冷声道。
五脏六腑遭受挤压,储知贞被迫咳出一口血,拼尽全力嘶吼道:“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她是她自己的。”
鹤声在玉光怀里睁开眼,垂眸看了眼储知贞,他好像又是储知贞了。
储知贞捕捉到她的目光,咧嘴笑着:“鹤声,我不想真的伤害你,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而已。”
鹤声被迫灌了两天的药,又强行冲破阻滞的筋脉和灵气,新伤叠旧伤,感觉自己好像破破烂烂了,没什麽力气再去看这场纷扰,再去听什麽辩解。
她呢喃:“带我离开这里吧。”
声音轻的跟蚊子似的,听的玉光蹙额心痛,迅速收紧力道,打算结束这一切。
屋顶的守护法相突然亮了,一道力量劈来,打断玉光的施法。
“玉光尊者因何在别人的地盘大动干戈?”
四时骤然落下,挡在储知贞与玉光的中间。
威压之气消减,储知贞解脱後立马去抢温鹤声,四时怒斥道:“不要命就尽管上前。”
储知贞不甘心停下,退到四时身後默默看着玉光怀里的鹤声。
她就那麽安然地躺在别的男人的胸膛,却不肯好好与他说一句话。
原来有的人真的可以很快放下一段情,转而移情于另一个人。
他的心,被温鹤声扎的千疮百孔,痛苦又不甘地落下两行泪来。
四时觉得心烦,储山不是个好东西,他的儿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摊上这父子俩,真是她神生一笔最大的污迹。
她撤下周遭阵法,冷声道:“如此就算扯平了罢。”
“扯平?”玉光睨了眼储知贞,“把他对温鹤声做的事,都在他身上做一遍,才能算作扯平。”
“听你这话的意思,今日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凭什麽要善罢甘休?”
两道目光交战,可谓激烈无比。须臾後,四时拂袖道:“事关修仙界秩序,天门宗也不可无主,事後我会好好惩治他,还请玉光尊者高擡贵手,放他一马。”
四时从不求人,为了这麽个不成器的东西,今日算是把脸拉到最低了。她心里颇不畅快。
怀里的鹤声低咳了两声,脸色也白的吓人,玉光只得先作罢。
“暂且留他狗命一条,若敢再有非分之想,我必杀之。”
玉光走後,四时才迟迟转身瞪住储知贞,阴声道:“你早说她在这里啊,早说了我就出手帮你解决掉,哪里还会生出这麽多破事。”
储知贞没听懂,问道:“您帮我解决?”
四时鄙夷道:“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温鹤声麽?她死了不就好了。”
此话一出,储知贞眼跳心惊,抗拒道:“她不能死。”
四时懒的理他,头也不回走掉了。
鹤声睡了整整两日才醒来,药物所致的无力和疲惫感全然消失,整个人又好似重活了一次。
她起身披衣,发现这间屋子格外熟悉,而半开的窗户外,是缥缈後峰峰顶美不胜收的景致。
一切又好似重回到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