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提剑横扫而去,磅礴剑气如大江之水,一圈一层荡开了去,将妖魂们都震了个人仰马翻。
趁此时机,鹤声召出护身伞,伞飞去妖魂们头顶,越变越大,最後将所有妖都罩住。
她催动体内那道仙气,与护身伞的神力相融合,试图将那些附身在凡人身上的妖魂给抽出来。
半霎过去,那些妖魂被迫剥离凡人的身躯,却总在最後关头又反射回去,与人躯再度相融。
鹤声累到满头大汗,收了力道歇了片刻,又继续施法。
如此几番,都以失败告终。
那些被神力镇压的妖魂在地上滚成一团,痛苦哀嚎。鹤声听的心烦,呵斥道:“都给我闭嘴。”
声音瞬间消失。
她看向那把伞,伞内一直有源源不断的神力输出,用以禁锢那些妖魂。
可为什麽就是无法将它们都抽离人体呢?她还动用了仙气,与神力融合都无法完成,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鹤声冥思苦想。
有一只妖魂忍不住惨叫出声,脑子骤然闪过自己被剥魂抽魄时的惨烈画面,她直起身,凝重的面色渐渐淡了下去。
剥魂阵,她可以用剥魂阵啊。
她当即席地而坐,闭上眼睛仔细回忆她与玉光追踪黑袍人丶发现地底阵法的往事。她需要从中找出结成阵法的法子。
那些曾经不学无术,把好书当作闲书来看的可笑往事,似乎都在这一刻起了莫大的作用。
她承认曾经的自己很不好,但她的记性绝对不差于那些被称为修仙界天之骄子的人。
她偷瞄过的储知贞练阵的书,储知贞练阵的口诀和手法,还有她躺在剥魂阵中时,阵法运转的规律,全都变成了文字在脑海中飘然而起,形成了一句又一句联系紧密,承接上下的口诀。
半个时辰後,剥魂阵的雏形渐渐在脑中形成。又过了半个时辰,阵法成了。
鹤声睁眼,与那些妖魂对坐,直接施展剥魂大阵。
阵法从掌中渐渐变大,她轻轻一推,便飞向护身伞底下,贴入地底,将妖魂们又困了个密不透风。
慌张的妖魂们看着脚下的阵法,突然大叫起来,拍着屏障禁锢,想要逃出去。鹤声催动阵法,冷声道:“没用的。”
阵法渐渐啓动,妖魂们开始感受到自己的魂魄正被一股力量渐渐抽离凡人的身躯,它们挣扎着想要再次融入凡躯里,却又被阵法抽出魂魄。
它们不过才获得片刻自由罢了,又要被封印进那枚小小的球中,痛苦又孤独地熬过再一个百年吗?
不,这不是它们想要的。
它们要自由,要绝对的自由。
妖魂们突然聚拢在一起,手拉着手,齐聚力量想要冲破阵法。鹤声察觉不妙,当即抽出仙气加入阵法之中,将妖魂的力量打碎。
她加快阵法的运转与剥魂的速度。
十息过後,妖魂彻底剥离出凡人的身躯。可伴随着妖魂的离体,凡人的魂魄也被带了出来。
一道惊雷突然劈开云层,落在鹤声身後。她用馀光瞟了眼劈的四分五裂的土地,忙用仙气束住凡人的魂魄,待妖魂重形被封印形成小球後,又才收起剥魂阵,将离体的魂魄打入凡人的身躯之内。
事了,她松了口气。
轰隆——
雷声贯耳。她擡头,还不见空中异象,一道惊雷骤然劈入她後背,震的五脏六腑闷疼,忍不住咯出一大口血来。
连喘息都来不及,她立即拿上魂球,举着伞逃之夭夭。
天雷追在身後。她想不明白:储山引动剥魂阵害了那麽多无辜性命,都没见他被天雷劈过一次。她利用剥魂阵帮助凡人脱困,怎麽就要穷追不舍,非劈她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