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烟咂舌,“他以前也没围着我转,这就算了,难不成他真喜欢公主?”
“不能吧?”芙黎皱眉,摇摇头,“公主看得上他?”
泠烟哈哈笑了,“万一呢?到时候泠家也算是攀上皇亲了。”
泠家是商户,虽然富可敌国,但皇城里的达官显贵终究是瞧不上的。
夜风急急吹来,泠烟随手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把椅子坐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芙黎,来了。”
芙黎站起来摸上缠在腰间的剑,眼神犀利地盯着周围的动静。
不远处的地里鼓起移动的小沙包,在接近她们的时候突然跃起,带起漫天黄沙落下。
好在泠烟提前防御才没让沙子落在身上,芙黎愣愣看着面前的妖兽,蹙眉道:“这是……虚境?”
语气显然有些不确定,也不怪她认不出来,书中所记载的虚境幼小可爱,但眼前这只显然不是。
白色的毛发,尖齿獠牙,背上长着一对巨大的翅膀,圆溜的瞳孔呈暗红色,跟幼小可爱半点不搭边。
“体内妖力紊乱,狂燥了。”
芙黎不懂,“狂躁的妖兽会以本体的数百倍变大吗?”
泠烟想起裴寂竹,当时他也是妖力紊乱,但没有像虚境一样暴走,于是略作沉吟,“有的会,有的不会。”
虚境盯着山丘上的两人,随时准备进攻。
为了不吵到楼中的人,泠烟擡手起了个阵,将两人及一只虚境困在其中,她的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虚境。
“姑娘!”
“你打得过。”
泠烟神色自若,像是在看一场好戏,近两天被堕神佩剑刺伤的地方隐隐发痛,这是个不好的预兆,如果她没猜错,这是炎陨産生的异动。
本来是想让芙黎在这里好好历练一番,但是现在她必须快点出去找到裴寂竹,若是让炎陨落到了有心之人手里那就糟了。
“芙黎,快点!”
阵中的黄沙被虚境卷起一个巨大的龙卷风,芙黎被卷入其中,却并未受到半分干扰,凌霜立于身前,双手结印,丝丝缕缕的灵力从她指尖游走出来进入凌霜,凌霜被一分为百,犹如剑雨落在虚境身上。
虚境嚎叫一声,倒在地上,体型也在慢慢变小,变小的它看起来很可怜,双眼看着她,芙黎终究是没忍心,最後一剑落在了它身边。
困阵破了,泠烟起身,看着地上的虚境说道:“为什麽妖力这麽乱?”
狂躁的虚境压根儿听不懂她在说什麽,只能拖着伤体呜咽着,眼角落下血泪。
泠烟蹙眉,刚才就觉得它的模样跟南疆入口的那两只穷奇相似,穷奇是凶兽,暴躁一点能理解,但虚境不是,如此看来,想必是有人在背後做手脚。
泠烟在它腿上划出一道伤口,鲜血迸溅,原本虚弱的小兽拼着最後一丝力气站起来朝她龇牙咧嘴,凶得不行。
“取点血而已,凶什麽?”泠烟瞥它一眼,用虚境的血虚空大开一道口子,转头对芙黎说:“走,先出去。”
芙黎最後看了它一眼,擡手在它伤口上落下几张治愈符。
-
天戍秘境外。
高耸的宫殿内珠帘玉幕,三人合抱的柱子上雕刻着盘龙,处处透着华贵,白玉堆砌的台阶上坐着两个人,黄金做成的王座上坐着一个俊俏的男人,男子身着金黄蟒袍,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大殿上空悬浮着一片长方形的虚无,呈现着天戍秘境内的景象。
“那两个女子打何处来的?”
上座之人开口,坐在台阶上的白衣道人立刻起身拱手回道:“回陛下,此二人是连同福安公主一起进去的,那位青衣女子来自云梦泽泠家,身旁那个应当是她的侍女。”
陛下嘴角勾起一抹笑,“让她们两个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