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雀听後瞪大了眼睛,面目狰狞着没有了声息。
喻轻离收起剑,往客栈外走去,“你干嘛要告诉它?”
"你不觉得这样很威风吗?"
“不觉得。”
溯影:“对了,它说还有孩子被藏起来了,你为什麽不信?”
喻轻离:“你信?”
溯影:“不信。”
喻轻离:“人在近距离面临死亡的时候什麽话都能说的出来,妖也一样,它与其这样说还不如求求我。”
“求你就会放过它?”
“那倒不会。”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才跟常见渊汇合,手上大包小包地拿了不少东西,他从怀里一堆东西後面探出头,“喻姑娘,咱们现在该啓程了吧?”
喻轻离看着他抱着的东西问道:“这些都是哪儿来的?”
“这些啊?都是那些孩子的父母给的,说是谢谢我们救了他家的孩子。”他叹了口气,“我推脱不掉,但实在是没有地方放了,喻姑娘,你可有储物的东西?”
喻轻离把手指上的戒指取下来递给他,“你们应该有储物囊吧?”
“有啊,但是我嫌没用就没带,真是失算了。”他把戒指还给她,“他们给的这些鸡蛋和蔬菜少说够吃一个月,还不说里面有很多制衣裳的料子,喻姑娘你都拿回去。”
“你不要?这些可都是他们的心意。”
“我不要,我只想要那本剑谱,你这麽厉害,剑谱肯定也相当厉害,等我练会了,绝对能成为宗门第一!”
溯影看着他想到了小时候的裴寂竹,经过一千多年,那段记忆已经隐约有些模糊了,只记得这句话裴寂竹也说过。
那个时候的他备受家人宠爱,总是拿着一把木剑追在裴暮云身後,说要成为天下第一捉妖师。
“你发什麽呆呢?走了。”喻轻离拍着他的肩膀,常见渊已经走出很远了。
又行了大约两天,这点距离可以直接使用瞬移符,根据常见渊的描述,最後三人站在了一间破败的院子前,门上的牌匾歪斜,门口的杂草已经很久没有除过。
“这还有人住吗?”常见渊看着眼前这荒凉的景象,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半天没有人来开门,“该不会是没人了吧?不应该啊,他娘眼睛不好,如果没什麽重要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出门的。”
喻轻离直接推开了门,院子十分狭小,左边种着青菜,倒是新鲜,往里走两步就是房屋,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房,中间是堂屋,供奉着祖宗。
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媪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险些倒地不起,幸亏常见渊眼疾手快给扶住了。
老媪坐在椅子上,声音颤巍巍地问道:“你们是谁啊?”
常见渊回答:“我是明玄宗的弟子,跟叶泠舟叶师兄是同门,这两位是我们的朋友。”
老媪一听叶泠舟的名字就放松了警惕,浑浊的眼睛像是散发出了光,抓着常见渊的手臂问道:“那阿舟可还好啊?有没有跟着师父好好学习本领啊?跟同门相处如何?”
常见渊抿抿唇,不知道怎麽回答,其实宗门里没有几个人愿意跟叶泠舟走近,毕竟是穷苦人家出身,自然得不到重视。
喻轻离让溯影和常见渊出去,自己单独跟她说话,等到房间里没人的时候她才说:“叶泠舟死了。”
老媪给她倒茶的手一顿,茶杯应声落地,滚烫的茶水冒着热气,老媪喃喃道:“死,死了?”
“不知您可还记得明湘?”
“明湘……”老媪呢喃着这个名字,落下两行浊泪,颤抖着嘴唇说:“是我们对不住她,她恨阿舟是应该的。”
喻轻离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麽,也不想知道,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是叶公子的佩剑,您拿好,留作念想。”
老媪点点头,抱着剑哭得泣不成声。
喻轻离走後便听见了一声清晰的利刃划破皮肤的声音。
她将剑谱交给常见渊,“好好修炼,希望你能成为宗门第一。”
“我一定会的!”
溯影原地开了一个传送阵,“走吧。”
等到两人消失常见渊才离开。
常山客栈。
芙黎和谢之烆站在客栈门前,里面荒无人烟,只能看见墙角地面的一滩妖血。
“来晚了。”